那是一个陶器墓俑,它的脑袋并没有被闷油瓶拧下来,闷油瓶手里是一个奇怪的官帽。这个帽子是木制的,粘在陶俑的头上,刚才闷油瓶直接双腿回旋,把帽子给拧下来了。
墓俑我见的多了,就算是风格不同它表皮的特质也可以让我确定它是来自于地下封闭环境,颜色已经褪的差不多了,看样子出土之后迅速氧化的阶段已经过了。但这墓俑一眼就能知道,非常特殊。
因为它外面披着现代人的衣服,甚至脸上还被重新画了妆画。五官被描绘了一番。就像一个恶作剧一样。
能肯定这衣服是被人批上去的,脸上化的妆,也应该是最近才画的,应该是这些队伍中的人干的。用的颜料颜色诡异,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因为墓俑非常高,所以穿了衣服之后,就像一个特意露出肚脐的两米大汉,让我觉得恶心的,是它身上的衣服口袋里,塞满了食物,食物几乎都开始霉变腐烂了,花花绿绿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心中的诡异感非常浓烈,我有一种直觉,这事特别不简单。
这个陶俑在这里以这种情况出现,特别不对劲,它给我的体感不适,超出了我对以往所有之前经历诡异事件的不适。我觉得这是我多年的探险,已经在大脑中形成了一套我自己的潜意识。
我的潜意识肯定已经发现了什么,但我的脑子发现不了。
我退后了几步,甚至都不愿意仔细观察,就对闷油瓶说:“等天亮。”
尸体忽然自己移动,这个忽然出现的陶俑,这树林平平无奇,但肯定有文章,在这么黑的环境中,显然不适合继续探究。先出去吧。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他的表情证明了我的直觉是正确的,他显然也相当在意。他用手电照了照尸体,尸体全部都还是头低着,一动不动。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没结束。”
“怎么了?”我立即观察四周,手电扫来扫去,什么都没看到。
“去拿酒。”
“什么?”
闷油瓶看着那个陶俑:“酒,点火用,快。”
我立即明白了,看了看森林的黑暗,深吸了一口气,行吧。
我可早就不怕黑了,我开始撒腿狂奔,林子里真的太黑了,我心中对黑暗默念:各位朋友,不要逼老子认真。到时候痛苦的是你们。
这一次竟然很顺利的就冲出了林子,胖子菜快做完了,就对我道:“天真,让小哥出来吃饭了,别老让我三催四请的。”
他有一边做饭一边喝酒的习惯,我看他手里抓着半瓶白酒,就直接抢了过来,然后提溜起他的酒囊。他大骂你这是抢劫。我转身又重新跑回了林子。一进去我就傻了,闷油瓶的手电灭了。我面前一片漆黑,没有方向感了,不知道他在哪里。
手电一灭,就肯定出事了,我想了想,一下就冷静下来。自嘲的笑了一声。也关掉了手电。开始摸黑往前走,同时有意的放大听觉,把注意力集中过去。
模仿他的举动是比较安全的,而且也可以隐藏自己。
森林中一片漆黑,但我很快听到了四处的动静。走了六七分钟,已经到了林子深处,我一下就撞到了什么。伸手一摸,我发现撞到的东西,形状竟然像刚才的那个陶俑,多摸了几下,我就意识到那就是那个陶俑,就在我的面前的黑暗中,我怎么会碰巧撞到。
但它现在和刚才不太一样,我摸的时候,立即就发现,它身上穿的衣服,是闷油瓶刚才的帽衫。
闷油瓶衣服的质地我非常熟悉,和一般的冲锋衣不同,我愣了一下,为什么闷油瓶要把衣服披在它身上,还是说,发生了其它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退后了几步,犹豫了一秒钟,我就打开了手电,我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
灯一亮的瞬间,边上一下冲出来一个人,直接打掉我的手电,拽着我两个人同时翻滚进边上的黑暗中,我被提起来,就听到他问:“酒?”
我直接递给他胖子的烧酒瓶,他似乎是一下徒手掰掉盖子,喝了一口,我习惯性的花式甩亮打火机递给他面前,他猛喷出白酒。
巨大的肺活量冲出巨大的火苗,我就看到火光中,那陶俑脑袋已经冲到了我们面前。背后不知道长出了什么东西,有如眼镜蛇的脖子一样,张大成了鳍一样的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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