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就好像在电影院里看一部的电影的最后一幕,紧张的指甲都扣进大腿根了,忽然电影银幕被人抬走了。
那一刻灵魂还在八角棺的边上,耳边却只剩草原上的风声。
良久,我才缓缓的骂出一句:“我草。”
“你刚才是不是应该引导一下,这姑娘讲太详细了,现在这算是讲到哪儿了,重点是啥?我的亲娘这比看小说还难受。”胖子抓狂的挠头发,一边埋怨我,一遍看着金万堂:“我们今天出发,明天还能听到卫星么?”
“重点就是,进去别乱吃东西。”我揉了揉脸,我们肯定不能再等了,沈芊珏说的详细对我是有好处的,我是从细节出发思考问题的人,她的信息对我很珍贵,虽然没讲完,但我们出发之后还有十几天的路程,明天这个时候继续沟通就行了。相信她这个性格的人,这一次没讲完明天肯定会守着电话继续。
“难道我看上去就是那种能舔痣的人,我也太不讲卫生了。”胖子就怒道。
“你看他们这些尸体,都吃饱了痣出来的,就说这东西被称呼为美味,是有一定原因的,你也许会中邪,你中邪之后可吃过比痣恶心的。”
胖子摸了摸下巴,看着躺椅放着的石公痣,如今这东西看着丑恶之极,不知道为什么,痣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但听上去总觉得非常邪祟。他拿起一个来,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比划了一下,做出妩媚的样子:“相公,来亲亲奴家的痣。”
我立即把头转过去,浑身起了一遍鸡皮疙瘩,就直接丢出一个背包给他,让他快些装东西。
我们的躺椅是用螺纹钢管拼起来的,现在拆除掉重新打捆,每人一把信号枪,六发信号弹,干粮还是我们带的百宝食囊,我们出来的次数多了,每次都会改革干粮的种类,现在伙食上并不会单调了。
然后是绳索,矿灯,两只手电——一只是大功率的,一只是小功率的。一堆的冷焰火荧光棒,连我的纽扣都买的一种特殊的纽扣,按一下能亮三个小时。其中矿灯是手摇发电的。
武器方面,我是大白狗腿,胖子和闷油瓶都是螺纹钢管,工具方面折叠铲,洛阳铲头,望远镜,卫星电话。然后我带了一只石公痣和那陶俑的陶片。
检查停当,把水搞满三个皮囊,全部物资上了六批马,我们每人骑一匹拉一批,就直接上路。往沈芊珏给的坐标走去。
这几乎是一次完全依靠GPS导航的旅途,沿途没有任何的地标,只有无尽的草原,风光特别美。闷油瓶在前,我们在中间,胖子在最后,三个人一开始还有一些对话,很快风就变大,我们讲话很累,便开始沉默赶路。我开始仔细的思索计划。
小花他们肯定不是进了沈千珏说的地方,因为沈芊珏他们全身而退了,说明那地方没有太大的危险,不至于要警告闷油瓶,而且小花应该不知道闷油瓶回来,他们出发的时候,金万堂还没有来找我们,所以小花肯定是知道了草原上的整体形势,并且知道这种情况下,闷油瓶有可能会出现,才发出的警告。
这说明在小花的认知中,草原上的情况早就是非正常的了。那他的所有行动,应该都是趋利避害的。
我稍微放心了一点。但他们去了哪儿,和我们要去的地方,到底有什么联系,恐怕需要更多线索才能推断。现在我们能去的,只有这个坐标。
一路无话,晚上我们露营。被风吹了一天,脸都有点发疼发烫,我有点体力透支,就不愿意说话。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不说话,他的表情其实一直有一些沉重,我觉得他在思索一些事情。现在我并不强求任何人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但看到闷油瓶的表情,我还是有所担忧。
他很久没有这种:他知道一些事情,但并不明朗的表情。
这天晚上他全程值夜,让我们认真休息,也让我觉得不吉利。今晚难道会发生什么?但他沉默的给马放松,注意力一直在我们四周的黑暗中。
“石公山是个什么地方。”胖子就忽然问我道。
我对蒙古的山不了解,摇头表示不知道,胖子道:“我刚才琢磨了一下,石公山是一座大山,但是特别白,上面都是黑点,都是这种石公痣,挖下来就会有异香,让人很想吃。”
“也有可能石公就是一种人,身上就长这种痣,于是他们就抓住这种人,将他们绑起来,让人每天揉他们的痣,一直揉到又黑又大又硬,就切下来吃。”
我冷笑看着胖子,正好心情焦虑,要讲恶心话,我可不会输。
“那你说,这些人肚子里的痣,会不会吃下去就只有一个,然后痣就会传染,其他的都是在胃里长出来的。”胖子反击。
我想了想,想到一个我一想就打寒颤的,忍住没有说出口。胖子就又道:“这种山上的痣,为什么不叫山痣,而要叫石公痣,我觉得这种说法有我们不知道的理由。”
我叹气,山痣,我们是要去伟大航路么?我让胖子别贫了,早点睡觉,就在这个时候,我放在脚边的背包里,有东西忽然“嘀”一声响了一下。
那声音很短促,把我吓了一跳。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我就附身解开包,就发现是卫星电话。
完蛋了,难道刚才短路了,把喇叭烧了,我心里紧张。
正想着,忽然那卫星电话又响了一下,里面出来了一个声音。这一串声音就很长了,而且有节奏。
我楞了一下,以科学来说,这个卫星电话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响的,除非我们在雷暴云里。
胖子也很奇怪,他接起来调了调,我就听到了卫星电话里传来了一句汉语,有白噪音,但大概的意思是:好黑啊,这里好黑啊。
那声音非常阴冷沙哑,压低了声音,似乎是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说的。
“谁?”胖子立即问。
对方似乎听不到,继续说道:“太黑了,看不见。”
胖子还想再问,在一边安抚马的闷油瓶立即摆手,让胖子不要说话。
我能看懂这东西,冷汗出了出来,这动作不是说让胖子不要出声免得他听不清,而是让胖子,不要暴露自己。
这是连翻恶斗中的一丝温情,菜头家上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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