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那双手就像是一双钳子似的。
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却没掰动分毫。
因为窒息使大脑缺氧,我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
甚至已经有了所谓跑马灯的幻觉。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我还在想。估计世人谁也不会想到,我居然是死在别人的梦里了。
人们在遇到自己不愿接受的事情时,经常会说这要是一场梦就好了。
我很想告诉他们,不是所有的梦都可以一觉醒来,阳光普照万事皆好的。
我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家人的脸来,同时感到身体在变轻。
耳畔全是嗡嗡的蜂鸣声。
就在我已经弥留之际。
我依稀听见了庞叮的大喊声。
接着是一声闷响,随之一震,脖子上的那双手就松了一下。
我的意识像是突然被召唤回身体一样。
求生的本能让我重新挣扎起来。
我趁机赶忙喘了口气。
几乎用尽最后的力气顺势一推。
竟然将那双手挣开了。
过了一两秒,我才能重新看清东西。
第一时间就看见庞叮正举着台灯座,玩命的K那东西的脑袋。
那东西被偷袭的只顾着招架,双肘挡在头上。
我借机爬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就去帮忙。
可眼下也没有趁手的物件,只能胡乱的对那东西拳打脚踢。
场面一度变得有点搞笑。
我和庞叮在另一个人的梦里,对着一个怪物毒打。
正因如此,就更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一开始那东西还能翻滚着挣扎,逐渐的就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就彻底不动了。
我刚捡回一条命,情绪上头,等到那东西不动了,我还在不停泄愤。
直到庞叮拽住我,我才回过神来。之前完全是靠一口气撑着,这下我瞬间瘫软了下来。靠坐在墙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终于能端详起那个东西来。
首先我可以确认的是,就算我和庞叮把它揍到了面目全非。
我也可以断定,它绝对不是常英奶奶的模样。
因为严格说起来,这东西压根就没有长相。
全身上下,除了一双没有眼睑的眼睛之外。没有任何性别特征和相貌特征的器官。
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类人型的东西罢了。
非要形容的话,反倒是有几分像是很多服装店里的橱窗模特。
这东西表皮的颜色很深,看起来和院子里的土差不多。
也不知道是否因此,在它身上看不到任何被我们暴揍过的痕迹。粗看下去,它的皮肤上也找不到任何破损。更没有血液或是像血液的液体流出。
我勉强撑着身体,伸手摸了一下它的皮肤,能感觉到沙沙的颗粒感。我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东西没有嘴巴一类的发声器官,所以刚才毒打它的时候,那些类似惨叫的动静,居然都是庞叮发出来的。
我不由得看向庞叮,她估摸也知道刚才严重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我吐舌头。
我也学她的样子撇撇嘴,我依稀记得,刚才我恐怕把毕生所知的脏话都喊出来了。
我们俩纯粹是半斤八两。
在地上坐了半天。
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
头也没有那么痛了。
庞叮一直蹲着,侧头垂在自己膝盖上,时不时抬头看看我,又看看那东西死没死透。手里就没放下那个台灯座。
见我气喘匀了,庞叮犹豫着问,黄医生,我真会是个连环杀手吧。
我本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到了。
因为她没想到自己会做出那么暴力的行为。
即便施暴的对象是个梦中的怪物。
一时间她也无法接受。自己和认知中的自己不一样。
出于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
我正想着要告诉她,刚才她只是求生的本能驱使她做了正确的事情。
可没等我开口。
就又听庞叮说道,没想到打架原来好过瘾啊!!啊啊啊,我还想多打几个呀!!.....我以后不会是因为有暴力倾向才杀人的吧!庞叮像是想到了什么,黄医生!你说别人的噩梦里还有怪物让我打吗?这样我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当杀手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
只能无奈的摇头。
庞叮就自顾道,一定是的!黄医生,下次有这种事就不要让我躲啦!说不定这是阻止我变成连环杀手的方式呢!
我想了想。
虽说庞叮的论断我不敢苟同。
但有个情绪出口的话,的确对于维持精神状态是有巨大帮助的。
想到这儿,我忽然联想到了常英。
以现在的经历来看,常英在很多事情上都对我说谎了。
他做噩梦是真的,毕竟我亲身体验过了。可除此之外,梦的具体内容、起因,甚至常英内心的真实想法。现在看来都是一个迷。
我不知道那个在医院病床上哭哭啼啼的常英是不是在表演。
如果那个孩子的内心真的是一个几十岁的成年人。
恐怕很多事情都是常英预谋好的。
这令我细思极恐。
我问庞叮。
我们还在这里,是不是证明常英还没有醒?
庞叮四下看着,点点头。
常英一定也是在这个梦里。可房子我们都找过了,没有他。
他可以翻出院子,但周遭全是没有意义的开阔地。况且他应该在很早前就试过离开这里了。
所以他知道在外面还不如躲在这里。
我茅塞顿开,顿时想到了常英在哪里。
我道,常英还在这个房子里。
庞叮紧张道,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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