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身为一个医生。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可我还是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
一时间,我甚至都觉得这个病房里不仅仅只有我和庞叮两个人。
在那些空旷里,正站着别的什么东西。
我把病房的灯打开了。
这样能让我平静一些。
而面对庞叮,我的病人。
我只能故作镇静的继续询问她。
既然这次梦有了变化,希望她可以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
庞叮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这个过程让她有些痛苦。
最终庞叮摇了摇头,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改变。
我见状只好安顿她再睡一会儿,我还会守在旁边,让她不要害怕。
也许是看出了我脸上的疲惫,庞叮却表示不需要我再陪着了,既然已经住院了,她决定干脆多住几天。让我也尽快的回家休息,因为今晚她多半是无法再睡着了。
我想了一下,觉得也是。
庞叮的这个情况显然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做更多的尝试。
纠结于一朝一夕也没什么卵用。
于是我和护士站着重交代了一下,又多安抚了几句庞叮,虽然我知道这对她来说无力又苍白。
但起码聊胜于无吧。
之后,我就下班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老婆和女儿早就睡熟了。
我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害怕打扰老婆睡觉。
直接和衣在沙发上凑合眯了一觉。
也许是庞叮的事情让我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我几乎在躺下的一瞬间,就睡着了。
接着,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一栋看起来毫无颜色的破楼外面。
远远的就只能看见一个楼道门紧锁着。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我就很想走进那栋楼。或者说可能是因为四周的场景中,就只有那么一栋楼存在。
我走到楼门外,伸手去推门。
门很轻,远比我想象的要轻。几乎不像是任何一种门的材料,仿佛它仅仅是需要我做一个推门的动作罢了。
门开了,里面的楼道黑漆漆的。
目光探进去,什么也看不见。
我走进了楼里,一种本能让我开始上了楼梯。
一步,两步,每一步我都走的异常缓慢。
就在我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我看见我的面前站了一个人。一个背对着我的轮廓。
与此同时,我就像是突然从梦中有了顿悟一样。
我开始知道我自己在哪里了,这就是庞叮梦中所说的那栋楼。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人忽然会发觉自己在做梦。
但仍然按照梦的剧本继续推进着剧情。
我知道那背对我的人会转过身来,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同时我隐隐觉得,庞叮的噩梦的谜底,或许马上就会揭开了。
这让我有些激动,甚至忽略了害怕。
背对我的男人转过了头来,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稀疏的头发梳成了背头的样式。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生怕漏听他话里的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中年男人看着我,一字一顿的道,你快走,他要来了。
我还在有些发愣,谁要来了?
跟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我就感觉,一股求生的本能提醒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一刻也不能耽搁。
我瞬间就醒了过来,满头大汗。
心率飙到接近两百,我手上的智能手表一直在闪着提示灯。
我很诧异自己为何也会做起了这梦,甚至比庞叮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但我根本顾不上这些,立刻又默念了几遍那男人的话。确认自己记住了。
庞叮也一定是听了这句话之后,被吓醒的。
这是一个警告吗?还是有什么暗示?
我看了眼时间,距离我入睡不过短短只有几分钟。梦中却像是过了个把钟头一样。
我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事实上很多人不知道是,有时候你感觉你一夜都在做梦,其实是仅仅只有做梦几分钟而已。
梦中的时间概念,有时候会是一种错觉。
我坐起身来,想了很久。
分析那句话是否还有别的含义,能否找到解决这梦的线索。
作为一个有生活阅历的成年男性,刚才的那个梦对我而言依然诡异又令人后怕。
更何况每天要被这个噩梦折磨的庞叮了。
这让我更同情庞叮了。
同时,我也知道,今晚我也很难再入睡了。因为再次躺下的时候,只要一闭上眼睛,大脑就不停的会被梦里的场景挑唆着,根本放松不下来。
就这么熬到了天亮。
老婆很早就起床了,准备给女儿做早饭。
看见我坐在沙发上。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我没敢说实话,只是胡乱搪塞了几句。早饭期间,还故意说了几个笑话。
女儿依然很可爱的用缺了门牙的嘴说个不停,还给我讲,她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
这让我瞬间有些紧张,还好她说的是她梦见了开家长会,每个家长都变成了小动物。我变成了一只大狗,不停的流口水。丢死人了。
我忍不住摸着女儿的头,小孩子应该是想象力最丰富的时候。
同时我瞬间像是被提醒了,庞叮之前跟我讲述的时候,从没有提过她的家人。她虽然岁数不大,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来自己看病倒没什么反常。可我印象中,庞叮讲述她被噩梦影响的时候,似乎她的生活中都没有她的家人参与。
我心说作为朝夕相处的家人,理应对于她的事情更关心和了解才对。
说不定,去问问她的家人会有些新的思路?
想到这儿,我早饭也顾不上吃完了。
匆匆穿了衣服就直奔了医院。
到病房的时候,庞叮正对着病号餐在发呆。
精神状态看着依旧很差,显然昨晚就没有再睡了。
听护士说,她就这么一直呆坐到了天亮,一声不吭的。也不知道是在放空,还是在想着什么。
看见我进来,庞叮也是用了一阵子才把目光聚焦到我身上。
我没敢直接说昨晚我也做梦的事情。
而是先跟她闲聊了几句,顺便询问了一下她家人的事情。既然已经决定多住院几天了,问她有没有通知家人,会不会来陪床之类的。
让我意外的是。
庞叮想了一下,才摇摇头。
说她家里人工作都很忙,已经出差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对于噩梦的事情,她的家人也并不知晓。
也许是出自一个心理医生的直觉。
我感觉庞叮在对我说谎。
但我也没再追问,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想必一定有什么原因。
于是我接着告诉庞叮。
我可能找到了一些脱离噩梦的线索。
因为我昨晚,也做了一个跟她相似的梦。
庞叮眼睛这次亮了起来。
问我,梦见了什么。
我简单的复述了一下我的梦境。讲了我听到的那句话:你快走,他要来了。
庞叮听后就不自觉地一直在嘀咕那句话。
看起来很迷惑。
我安慰她,先不要多想。该吃吃该喝喝,说不定今晚在做梦的时候,一切会有变化。
白天我就不能一直陪着她了,我还要照常出诊。
庞叮似信非信的点点头。
半晌才对我说了声谢谢。
让我更欣慰的是,我转身出去的时候,听见了她咬苹果的声音。
事实上我今天根本不用出诊。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有了一个打算。
我从护士站调出了庞叮的入院资料,决定按照她的身份信息上的地址去调查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会有所收获。
庞叮身份证上的住址,距离医院并不远。
我着重交代了一下护士,叮嘱庞叮正常吃饭。就一个人开着车,直接寻了过去。
这是一个很有生活气息的社区。
或者说是一个相对老旧的社区。
来往的行人中,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道边上还有几桌人在打露天麻将。
庞叮家的住址就在其中一栋的一楼。
我找到后试着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从门上贴着的各种通知单上来看,这家人似乎真的很久没回来过了。
我看见阳台的窗户并不高,挂着纱帘。就走过去踮起脚向里面望去。
房子里空空荡荡的,连陈设都很少。
给人一种和整个社区反差的冷清感。
我正想着,能不能找个邻居什么的打听一下。
就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腰。
回头看见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调皮的问我在干嘛。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这家人吗?
小男孩拼命点头道,我叫常英,英雄的英!奶奶不让靠近这里。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指了一下打麻将那群人的方向。
我问,为什么不让靠近?
小男孩就悄声道,奶奶说这家闹鬼。他们家的人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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