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老太太讲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回忆自残这件事让她很难受。
人不停的揉着额头。
我没想到那个梦的起因竟然是这样,有些被震撼到了。我也没敢细想具体的画面,这老两口的确是真爱,但老太太的行为我总觉得有些过于极端了。
设身处地想的话,如果换做是我,即便是在梦里,我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这是在自欺欺人,还是真的有另一种方式的死而复生?
盛城真的算是在活着吗?
这似乎是一个哲学命题。
可我并不是当事人,没资格发表什么意见。
于是我问道,那你怎么又被关到笼子里了?
因为人越来越老了,脑子不够灵光了。老太太无奈道,我有些支撑不住那个梦了。
你是指...?
你已经见过那条古街了吧?老太太解释着,之前那条街应该比你现在见到的要更长,更繁华。
我思索了一下,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
梦依托于人的大脑。里面的场景、环境、乃至于出现的人和物。都是需要大脑的运算来创造的。倘若大脑随着年龄增长而退化,创造梦的能力也必然会随之减退。
这么说来,难怪那条街上的其他宅子都是大门紧的。
这是因为老太太的大脑,已经不足以维持那么多可以交互的具象场景了。
实际上她梦境的真正范围,就是盛城所在的那户宅子。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几次见到盛城,他都没有走出过大门。
想到这儿,我不禁继续问道,那笼子是哪来的?那个笼子应该不是在一开始的计划之中吧?
我回忆着那个笼子,看起来明显是现代工艺制作的。放在那个古风环境里很不协调。应该是后来才出现在梦里的。
老太太被我问的愣了一下,半晌才指点我拿起另一个笔记本。让我翻到最后。
我直接翻到了封底,这个笔记本的最后几页应该是后写上去的,用了不同颜色的笔。
我读了一下,顿时大吃一惊。这几页写的都是那个笼子的场景,竟然和我在梦中的所见一模一样。
文字的下面还有几行像是注脚一类东西,写着如果处在更狭小密闭、行动受限的环境之中,可以让梦更稳定,人的行为可以更不被束缚。
看来老太太已经掌握了创造那个梦的窍门了!可以根据所需,任意的添加东西进去。我心说这样的话,倘若不是老太太年老体衰,脑力不足。岂不是她在那个梦中可以和造物主一样了?
我们每个人做的梦,都可以通过长期练习达成这种效果吗?
只要脑力允许的话,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还是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某个更高级别生命的一场梦?
我不由的联想的有点远,半晌才回过神来。
那手指是怎么回事?这里面没写吃手指的事情。我继续问道。
那是老盛的主意。老太太表情有些复杂的说道,老盛说这是他想到的解决办法,让他身体的一部分和我不停的融合,这样总有一天我不需要屏蔽感官,他也可如常活着。
就像是让梦,认同了老盛也是梦的主人。老太太试着解释道,这听起来有点深奥,你能理解吗?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这跟听没听懂老太太的话无关。
我只是注意到了一件事,如老太太的话所说,盛城合着是知道自己是在梦中的。他也知道自己本来并不存在。那之前他招待我和庞叮,根本就是在顺着我们演戏。可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呢?真的是担心硬来有可能敌不过,准备暗中下手的?
还是盛城对此根本不在意?只是代入了自己的人设,避世赋闲,偶感无聊,碰见人聊聊天解闷?
明明在老太太的梦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两个陌生人。盛城理应感受到威胁。
他就不担心我们破坏了这个梦,导致他自己也消失吗?
一时间我脑子越来越乱了。我总觉得这之中我遗漏什么重要的部分。只是我暂时没有想到。
老太太忽然叫我,将我拉回现实。
年轻人,现在事情也清楚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可以进入到我梦里的。这个岁数了,对很多事情也不好奇了。只是...老太太很礼貌的说道,只是这是我的梦,也是我的家事。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打扰了。现实还是梦里都不要,可以吗?
我啊了一声。老太太说的没错。
无论那个黑影是为什么会将我引到老太太梦中的。
这说到底都是人家的家事。老太太无论做什么,都是人家的自由。
我没资格干涉,也没有道理不请自来。
更何况就算这一切有关联,老太太也没有任何义务要帮我。
于是我道,我明白了。可我之所以进到你梦中是有原因的...
我试图还想跟老太太商量一下,能否再进到她梦里,起码让我找到黑影引领我入梦的原因。
可老太太却站起身,一副送客的架势。打断我道,年轻人,我说的够清楚了吧。我老了,没精力去在乎别人了。
我见状只好叹了口气,心知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说了声打扰了,起身准备离开。
老太太将我送到了房子门口,看着我出了门,像是要确认我真的会离开。
我轻咳了一声,把楼道里昏暗的声控灯叫亮。这栋楼毕竟有些年头了,即便亮了灯,光亮也仅仅是只能让人勉强看清楼梯。反倒是老太太家里的光照出来,在地上映下了我的影子。
我迈出去,人刚准备转过身来和老太太说再见。
突然我整个人像是过电一样的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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