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拿起了M3冲锋枪,起身先走到远处的沈云杉身旁。借着小绿人时隐时现的绿光,我看到沈云杉仰面朝天躺着,眼睛半闭,嘴巴微张,我蹲下去摸了摸她颈动脉,发现已经不再跳动。
我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一个念头让我天旋地转:“杀人任务完成了,她果然死了……她果然死了……”这个沈云杉也好,那个在媒体大厦被狙杀的大妈也罢,都不是我杀的,但我总觉得,别人都会把这两条人命会算到我的头上。现在如果警察把我抓住审问,我绝对是百口莫辩。
我蹲在沈云杉的尸体旁,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短短不到24小时的时间,我就从一个杂志社的普通小编辑,变成了杀人嫌疑犯。我觉得荒谬、惶恐、不真实,就好像做噩梦一样。我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想把自己从噩梦中打醒,但除了脸上火辣辣地疼,没有任何其他作用。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当口,忽然之间,在这个已经躺满了尸体、没有一点声音的地下室里,猛地响起了一阵激昂的歌声。
“Ihatemyselfforlovingyou
Midnightgettin'uptight
whereareyou
Yousaidyou'dmeetme……”
这首摇滚味道十足的歌曲在一片寂静中忽然响了起来,把我吓的激灵灵打了寒战。我手上M3冲锋枪的枪口本能地朝着歌声响起的方向指了过去。
这才发现,诡异的歌声是从“小妖”的身上传来的。
过了大概2秒钟,我终于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小妖”身上带着的手机的铃声。
是她的同伙,比如那个“格瓦拉”打来的吗?
但此时的我,倒是迫切需要一部手机,我要和伊登联系一下,告诉她我已经做成了她要我做的事情,接下来,是该轮到她履行自己的诺言了——而我自己的手机和伊登给我的那部大屏幕手机,刚才都在上岛时被“格瓦拉”搜走了。
想到这里,我来到“小妖”身边,顺着声音的方向在她裤子口袋里掏出一部大概5寸屏的智能手机,上面还缠着耳机。手机上镶满了各种色彩的亮钻,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似乎淡淡的还有她身上化妆品和香水的味道。当我把手机从“小妖”口袋里拿出来时,手机铃声已经因为一直无人接听而不再响了。
我将缠在手机上的耳机线拿了下去,正打算打开手机中的微信,添加伊登的账号,突然这部手机接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是伊登,立刻回拨!快!”
我一愣,但没有来得及去细想伊登怎么会有“小妖”的电话号码,立刻就拨了回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电话那边的伊登说:“龟仙人,你仔细听好:就在你所在书房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夜视监视探头,拍摄的画面通过CCTV,也就是闭路电视监控系统,传输到他们的保安监控室里。我这里的黑客已经黑进了他们的CCTV系统,所以我们知道你已经杀了沈云杉了。而且我这里的黑客让保安监控室里显示器上显示的,关于这里的画面延迟了大概10分钟。所以保安室里‘小妖’的同伙还不知道沈云杉遇到危险,已经被杀,但几分钟后,他们就会知道。然后他们马上会用对讲机通知这里的人,包括那个穿‘格瓦拉’T恤衫的家伙。你还有大约2分钟,你必须在这2分钟里从那栋别墅里逃出来。快……”
我吃了一惊,心脏立刻突突突狂跳起来,也顾不得去听伊登接下来讲的都是什么,也顾不得去想伊登一伙是如何上岛,又是何时上岛的。我急匆匆先从沈云杉手上把那本《多鲁斯鬼皮书》拿走揣在口袋里,然后迅速提着枪上楼梯走到大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锁,将那扇似乎包了铁皮的大门往里拉开一条缝。
外面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
我胆子大了些,用力将门缝拉开到足够自己身体经过的程度,外面果然一片漆黑,所有的灯都关了。
我心中狂喜,对着这一片漆黑默念:“老天睁眼啊!”
我的打算是,乘黑跑到别墅的厨房之类的地方,找一扇不容易引起注意的窗户翻出去,从而避开别墅四周的那十几个保镖。虽然这并不容易,但实在不行,我也只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先行开枪了。
于是,我蹑手蹑脚走上了别墅的会客厅,猫着腰寻找下一个方向。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人说道:“小妖,怎么这么长时间?沈小姐和那小子聊出感情了吧?我都迷糊了一觉了。我说,沈小姐有没有把那条亚马逊森蚺放出来吓唬那小子?昨天我还宰了口整猪喂那条蛇……”
我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四肢僵硬,这分明就是“格瓦拉”的声音。
我还在发蒙,眼前猛地一花,“格瓦拉”已经把吊顶大灯给打开了。
“格瓦拉”看到上来的居然是我,也是大吃一惊。但这家伙反应之快实在超乎我的想象,他手上那把从我身上搜去的67式微声手枪迅速就对准了我。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因为我毕竟比他早一步知道面前的人与自己是敌对关系。在意识到我可能必须要开火的那一刹那,我将手上的M3冲锋枪枪口对准了头顶上明晃晃的大灯。就在对面那把67式微声手枪的扳机被扣动前的00X秒之际,我的M3冲锋枪先吐出了火舌。
灯光立刻消失了,与此同时,是“轰”的一声,美人鱼吊顶大灯重重砸落,随即是“格瓦拉”的一声惨叫——他就在大灯正下方,这一下结结实实砸在他的头上。
我见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对着四周能看得到的灯,还有电灯开关一阵狂扫。这时我对冲锋枪的后座力已经有所了解,知道该如何应付,因此射术也算准了一些,打坏了不少灯和开关,然后就躲到沙发后面。
吊顶大灯跌落之时,外面立刻就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我刚在沙发后隐蔽好,别墅大门就被踹开,黑暗中似乎有六七个人涌了进来。我大叫了一声:“沈小姐被压在灯下面了!”这些人一听保护的对象被压在灯下,似乎全都慌了手脚,立刻去收拾那被打落在地的吊顶灯。我见机会难得,瞅了个空子,跑到左边一扇落地窗前,一边跑一边扣动扳机,对着那扇玻璃窗一顿没来由的狂扫。子弹的威力不是闹着玩的,等我跑过去时,接连中了六七颗子弹的落地玻璃已经布满了弹孔和裂纹,我用手上的M3冲锋枪枪托一砸,“哗”的一声,整面玻璃碎在地上,于是我就冲了出去。
我跑出去约莫十几米,忽然就听见背后传来“突突突”的声音,还有子弹“嗖嗖嗖”从我头顶和身边掠过的声音,还有人大喊:“你是谁!站住!”“沈小姐被杀了,祺哥抓来的那个人跑了!”“抓住他!”
我知道,我这么大阵仗弄碎玻璃,肯定引起了几个保镖的注意,他们正在进行警告性射击,如果我不停步,他们就真的瞄准我身上要害部位打了。
但事到如今,让我投降听任发落是不可能的了。我打量了一下形势,别墅是修建在山顶的平台上,而我打破玻璃冲出去的那一面,正好没什么防备。我狂奔着向前跑去,在后面那些人所发出的枪声中,我心中不免有些发慌,到了平台边缘之际,脚下一滑,从一个断崖上摔了下去。
幸好这个断崖不算很高,下面是一片林子,地面上还有很多烂泥、腐叶,因此我虽然摔得灰头土脸,但并没有摔坏,爬起来继续一脚高、一脚低地逃命。
我一边狂奔,一边我摸出“小妖”的手机,打给伊登,问她如何逃出去。
“笨蛋!刚才正想提醒你穿‘格瓦拉’T恤衫的家伙就在别墅客厅里!把手机插上耳机,一直塞在耳朵里,听我指挥!对了……我看看……你往前,过一个两层楼的砖瓦房,再过一条小溪,就能看到石砌的碉堡……你别靠近左边那栋房子啊!那上面有狙击手……对,钻到那个山洞里面,耍掉尾巴……”
于是,我耳朵里塞着耳机,端着枪狂奔,在外人看来我就像个一边听音乐一边狂奔的逃兵一样,但其实,我完全是在根据伊登的指挥奔逃——整座岛上又布满了摄像头,形成一张巨大的监视网络,而她手底下的黑客黑进了CCTV系统,因此这些摄像头的画面此刻她都能看见,因此她能掌控全局。
身后这帮保镖似乎也是训练有素,有几次似乎已经耍掉他们了,可他们不知怎地总是又会出现。黑暗中总有六到七个手电筒造成的光亮在我身后闪动,有时他们还会用手上的手枪,或者M3冲锋枪射击。好在他们似乎是想抓活的,因此一直只是把子弹往我的四肢、肩头招呼,很难打中,否则我恐怕早就在这座阴森的岛上挂了。
有一次,我被追得急了,没有听伊登的指挥,从一片林子里冲了出去,来到一片开阔地,只听“啪”的一声响,一颗子弹就打中了我脚边的一块土地,溅起的泥土直接弹在我脸上,十分疼痛。吓得我立刻缩了回去——这是敌人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险些击中我。
就这样约莫逃了能有半个小时,突然,我发现电话里伊登的声音模糊了起来。
“左边……那堵围墙……”
这是我听到的、伊登所说的最后两个词,我一看手机,信号还是满格的,手机的电池还有,但就是听不到声音。
此时,我发现四周都是树木和齐腰深的灌木。想来在这座岛上人口最鼎盛的时期,这里也是人迹罕至之所。此时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岛的哪个位置上,只能凭着本能,循着隐约可闻得海涛声跑去。但我也不清楚,即便我能够跑到岛屿边缘,面对涛涛大海,自己还能够跑到哪里去。
身后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伴随着脚步声,我突然听到一声背后传来一声断喝:“站住!”随即只听“啪”的一声,一颗子弹把我左边一棵树木上的一根枝条打断。
我打了个激灵,但随即就决定不理会对方——被他们抓回去我多半也是个死,不如搏一记,还有万分之一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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