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那本《多鲁斯鬼皮书》中的描述——
“刚才在月光下威风凛凛的西班牙大帆船,在完全的漆黑中忽然全身放出暗绿色的光芒。这种光芒我见到过——那就是陵墓中的鬼火。
全身放着鬼火的西班牙大帆船的样子也起了变化——严丝合缝、用沥青及动物油脂涂抹的木材,变成了一根根的白骨。高耸的桅杆也似乎是许多根巨大的、白森森的腿骨拼接而成,风帆似乎也不再是白色的亚麻布,而是用黑色的毛发编制而成。而那个美女的头像,在黑色毛发编制成的风帆上随着黑暗的阴风不住地抖动,更加诡异。
“这艘充满了哥特黑暗风格的鬼船,又开始放炮了。青铜炮炮管变成了白骨围成的炮管,炮弹出膛时火红的炸药燃烧烈焰,变成了阴森森、绿幽幽的鬼火。”
我心中一颤,不由得走上前去,想要看个清楚——这是不是那艘传说中的“妖船”?
“这是‘阎王轮’!你找死吗?后边去!”小妖猛地大喝一声,抓住我肩头狠狠向后拽了一把。我一个趔趄,几乎跌倒。
与此同时,我看到在妖雾中接近海面的地方,开始有绿色的幽光开始冰冷、妖异地闪动了。
忽然,只听“嗡”的一声巨响。我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胸中烦闷欲呕。
那些海盗有的开始捂住自己的耳朵,有的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耳机或者其他东西,把耳朵塞住,十分熟练。
这是声炮,或者说超声武器。它会利用高能超声波发生器,产生高频声波,造成强大的空气压力,使人产生视觉模糊、恶心等生理反应,使对方战斗力减弱或完全丧失。现在的民用远洋船只上,一般都会安装这种武器作为反海盗的手段之一。
“嗡嗡”的声音连续不绝,我虽然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可仍然无法阻止这声音钻入我的耳朵。我看到,那些已经塞住耳朵的海盗中,也有一些脸色发白,还有人放下手上的冲锋枪,弯腰大呕起来。
但这声炮对于“德川轮”前的这个怪物似乎非常管用,因为这个怪物很快就开始“转向”了。被几根白骨支撑起来的黑色毛毯,就如同帆船上的风帆一般开始转向,随即它们开始远去,没入了白色妖雾之中。
所有的海盗都涌到甲板平台的栏杆旁,倚着栏杆向浓雾中眺望。此时声炮也渐渐止歇,我听到那些海盗都在议论。
“去哪儿了?”“他妈的太妖了!”“赶紧弃船逃吧!”“呸,还来得及吗?”“听穆老大的!”“对,听穆老大的。”
穆武灵则拿着望远镜向浓雾中眺望,依旧是面无表情。他身旁的赵祺和小妖却都是脸色凝重。
忽然间,只听“轰”的一声,我用肉眼能够看到,在浓雾中忽然闪了一下亮光,就好像云朵中起了一记惊雷!随即,又是“轰”的一声,浓雾中又闪动了一下亮光。
而且,浓雾中每“轰”的一声过后,随即能够听到一阵尖利的破风声,明显是什么质量很大的物体在空中划过。
难道是那艘鬼船在放炮?
穆武灵猛地放下望远镜,说了句什么。我此时和他隔得较远,因为浓雾的关系看清他的身影都不大容易,他说了什么更无从听清。但我随即听到赵祺扯起他那破锣一样的嗓子喊道:“撤!赶紧撤,撤到船舱里面去!”
于是,甲板平台上所有的海盗齐刷刷地扭头向后狂奔。
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就在海盗们开始向船舱里狂奔的同时,我听到“嗖”的重物破风的声音越来越响,与此同时,一道怪异的黑影从白色的妖雾中破出,在半空中猛地袭来,一下子击中了“德川号”顶层,帆船咖啡厅的落地玻璃上。就好像一滩烂泥砸在墙上,这团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子粘在了餐厅玻璃上,有些黑色的东西四下散落,剩下的主体部分则缓缓地落下。
那些散落下来的东西似乎开始活动了,有的很快钻到各个缝隙里不知所踪。那缓缓地沿着前桅杆玻璃向下滑落的一团东西里,也不时有东西脱离,四下分散。
前桅杆距离我头顶有几十米高,加上白雾浓厚,我一时也看不清那从一大颗黑色炮弹上分离出来的是什么。但我能确定的是,它们是黑色的丝状物,有些类似头发!
“噗”的一声,又是一颗黑色“炮弹”击中了“德川号”。这颗有如一辆小轿车大小的“炮弹”就落在前甲板平台上我的左侧,这下子我看清楚了,那“炮弹”居然是类似一大团蜷曲在一起的头发一样的东西,让我想到小时候在家门口经常碰到的一个乞丐,他的头发就是这样粘结在一起成为乌糟糟、恶心的一团。而且,那个流浪汉的头发里有很多恶心的脓液,这团头发中似乎也有清色的脓液流淌出来。
更要命的是,在落上前甲板平台后,那些原本粘结成一团的头发开始舒展开来,一些“头发”居然自己活动起来,脱离了“炮弹”。这些“头发”每一根大约半米来长,它们有的四下游走,有的钻入了甲板上钢板之间的缝隙,瞬间就不见了。
这情景实在诡异,我只感到心脏“突突突”地狂跳,忍不住就走向那颗不断缩小的“炮弹”。
忽然间,我的肩膀被人抓住,那人力气极大,居然用手指扣住我的锁骨然后就往船舱里拖。我吃痛不过,身不由己地大骂着被他拖动着前行,一边回头,看到了让我魂飞魄散的一幕。
一个殿后的海盗被一大推根“头发”追上了,“头发”先是结成一缕,缠住了他的两条小腿,让正在跑动中的他结结实实摔了一跤。随即,几根“头发”如同蛇一样着来到他的头部,从他的耳朵、鼻子和眼睛里钻了进去。那个海盗发出绝望、惊恐而巨大的叫声。从耳朵里钻进去的“头发”又从鼻子里钻了出来,从眼睛钻进去的“头发”则从嘴巴里钻了出来。只不过,钻入后再钻出时,这些头发上沾满了红色的血液,和惨白色的脑浆。那个海盗很快就没有了声息,他的尸体则迅速干枯、萎缩,就好像被放气的气球。
当这个海盗完全成为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时,那些头发重新钻了出来,色泽似乎更为油亮,继续前行寻找新的目标。
我结结实实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回过头来,看到抓着我肩膀拖我前行的正是穆武灵,当即忍不住说道:“谢谢!”
穆武灵一边继续拖着我跑,一边冷冷地道:“谢我还早。‘海蚯蚓’不是最可怕的。”
我虽然是第一次听说“海蚯蚓”这三个字,但顾名思义,想来就是那些头发一样的东西。这都不是最可怕的东西,那什么才是?
此时,我忽然发现,穆武灵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上拿了个火把:布条浸了火油之类的东西,缠在他手上MP5冲锋枪的枪管上,然后被点燃。就在我刚才看的出神的时候,他已经做了这个火把,只是不知道火把上所需要的汽油是哪里来的。非但是他,旁边赵祺、小妖的手上也拿了这样一个用枪支做成的火把。
其中赵祺一手擎着火把,另一只手拿着对讲机说道:“对,你们马上到顶层最前面……对……是‘海蚯蚓’……老办法!少他妈废话,有别的招早就用了……”
我还在狐疑,猛然间觉得右腿的小腿肚子上微微一痛,有如被针扎了一下似的,随即只觉得整条右腿一阵麻痒。
我心中暗道不妙,脚下不由慢了下来。穆武灵问道:“怎么了?”我说道:“好像有‘海蚯蚓’钻进我血管了!”
穆武灵显然吃了一惊,连忙停了下来:“哪里?”
我撩起裤管,之间已经有一个针眼大小的伤口,伤口在一根青筋上,那根青筋此刻已经开始变粗,一条黑线正在里面游动。这条黑线的一半在我那根青筋里,一半则在针眼大小伤口的外面,还在。
我又惊又骇,想要伸手抓住那一半还没有钻进去的“海蚯蚓”,把它拔出来。穆武灵喝道:“别动!”一边停下来,用手上的火把去灼烧我左腿这根青筋。我顿时觉得难当,但强行忍住。
那“海蚯蚓”果然是怕热的东西,被火一烤立刻钻了出来,如同蚯蚓一样着身体向旁边而去。我一脚下去,给它踩了个稀烂。
此时,大量“海蚯蚓”乘着我和穆武灵停下的当口追了上来,赵祺、小妖和另外几个海盗围拢上来,用手上的火把把“海蚯蚓”驱赶开去。
但“海蚯蚓”实在太多,因此钻进我血管里的“海蚯蚓”一旦被驱赶出来,他们就继续开始往前跑。
我问道:“你们哪里来的汽油做火把?”穆武灵根本就不回答,一旁赵祺冷笑道:“你在城里住惯了,我们在海上讨生活,断电是常事儿,有时候还要在不知名的岛上过夜,随身不带一瓶火油怎么过夜?”
我跟着穆武灵等人先跑到了邮轮两侧的露天走廊里,然后通过入口来到了中庭,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然后向船头方向跑去。
我吃了一惊,船头不是“海蚯蚓”最多的地方吗?当下喊道:“我们去船头干吗?那里‘海蚯蚓’最多啊。”
没人搭理我,几乎所有人只知道跟着穆武灵跑。还没到顶层的船头,也就是帆船咖啡厅所在的位置,我就看到帆船咖啡厅的顶层平台上人影绰绰,有很多人在忙碌着。他们有的拿着火把驱赶‘海蚯蚓’,有的则似乎在搬运着什么东西。
爬上楼梯,来到帆船咖啡厅的顶层平台上,我只觉得一股浓重的汽油味冲进了鼻子。同时,我看到平台上一些人在用火把驱赶“海蚯蚓”,一些人则将一桶桶的汽油向下倾倒。这里是邮轮顶层最靠近前部的地方,从这里能够俯瞰到刚才的前部甲板平台,也是看海景最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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