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先前的海员宿舍中,脸上非常憋闷——好像是裹满了纱布。
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还在,只是程度有所减轻,在我意志力所能忍受的范围之内了。
“大狙”站在床头,皱着眉头看着我,胸前也裹了纱布。
“大厌头,你个没好歹的,塞林老木一肘子打断老子两根肋骨!”
我只能抱歉地笑了笑,可是隔着纱布,也不知道这位仁兄看不看得见。
“大狙”一脸怒容,在那里又骂了好几声“塞林老木”,最后才说道:“我们船上的医生在你的纱布里放了一些麻药。这两天你先忍一忍,解药马上就送到。”
我“嗯”了一声,心中立刻就升起了希望——这易容的方法和解药最早不就是伊登那伙人所使用的吗?穆武灵他们不过是拿到解药后“逆向仿制”而已。
一定要忍过这两天,还没找到冷鹰,我现在还不能死。
“大狙”又说了很多对我不满的话,最后说道:“过两天,伊登的老板要见你。你这副怂样,怎么统领兄弟们干大事?”
伊登的老板?
我盯着“大狙”。
“大狙”却根本不理会我的目光,自顾自出去,关上了门。
这艘货轮在海上行驶了大概五天,到了第六天头上,随着“大狙”一声令下,船上所有的海盗崽子开始收拾东西,并且把集装箱里的摩托艇推了出来。
“要走了?”
“嗯。这艘船挂着巴拿马的方便旗,但其实是美国船,隶属于伊登老板投资开办的一家航运公司。临时借给我们用用,这件事办完了,他们还得去跑运输。”“大狙”说道。
我“嗯”了一声,心里面开始回想当初在“斯普鲁恩斯”级军舰上,伊登打电话给老板的样子。
这个神秘的大佬到底什么来头?
十有八九也是个“易容者”,把本尊给杀了,自己冒充。
美国总统?
不会,奥巴马和希拉里作为民选公职人员,财产情况是要公布的,我当初穷极无聊时去看过,好像他们的财产和航运公司没有半毛钱关系。
特朗普?
不敢想象这个老顽童会让伊登如此服帖。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美国国防部长了,否则哪里能搞到退役的军舰?而且作为任命官员,他们不必公开财产情况。
我继续肆意地开着脑洞,因为只有这样,注意力才能从脸上的麻痒感上移开。
这两天,我经常要在脸上涂麻药,否则根本睡都睡不着。
如果再得不到解药,我的这张脸恐怕就要彻底烂掉。
从清晨5点忙活到8点左右,货轮上所有海盗崽子,连同我在内全部乘坐摩托艇,然后被货轮上的起重机吊到海面上,整装待发。
海盗崽子们一边启动点火开关,一边回头朝货轮上的工人吹口哨打招呼,然后他们纷纷按下加油键,一条条摩托艇如同利箭一般在海上出去。
而我和“大狙”乘坐在一条摩托艇上,由他驾驶着。
我这几日可以说度日如年,脸上的麻痒时不时地发作,而且一发作起来就遏制不住地想要去抓挠。每次发作,只能让“大狙”把医生叫来,在包裹在脸上的纱布里敷上一点麻药。但即便是用了麻药,依然能够隐隐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麻痒。因此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办法自己驾驶摩托艇。
这种摩托艇其实根本就是在海滩边或者滨海地带使用的,这里位于南海深处,以“大狙”为首的海盗崽子们敢于驾驶摩托艇离开母船,只能说明他们要抵达的新目标距离这里并不遥远。
果然,只过了半个小时,那艘巨型货轮的轮廓还能够在海平面的另一端隐约可见,海平面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巍峨的剪影。
正是那艘“斯普鲁恩斯”级军舰。
上一次看到这艘军舰,是伊登和“大狙”等几个把我又哄又骗外带逼来的。
这一次,我还是被“逼”来的。因为我已经无处可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我发现这艘军舰的外观依然雄伟、震撼,充满了钢铁所构成的力量感。只是外壳上的斑驳更为明显,这种军舰所使用的钢材至少是HY80这样的特种舰艇用钢,因此很难被锈蚀。但外壳表面上仍然可以看到油漆剥落的痕迹,还有大量海生的贝壳类动物攀爬在船底。抬头看去,一眼就能看到栏杆上晾晒着衣服,甚至短裤。
伊登在这里时,这些情况都是不可想象的。
想起伊登,我心中不由喟叹:这个来历神秘的少女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她和那个伊东杏理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伊东杏理和穆武灵以及我“大哥”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军舰上的起重机启动,将一条一条的摩托艇连同上面的海盗崽子一起吊上了甲板。这些海盗崽子们就像好几天野在外面的孩子突然到家一样,怪叫着冲向各自的住处。
“大狙”一边指挥着乱哄哄的海盗崽子们上船,一边跟我吹牛,以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不要太关注脸上的麻痒感。
就在三分之二的摩托艇连同上面的海盗崽子们上了甲板之际,“大狙”腰间的一部卫星电话响了起来。
“大狙”拿起卫星电话,把听筒放在耳边听了会儿,脸色转喜,连声说“好”,扭头对我说道:“解药到了。”
“在哪里?”被面部麻痒折磨得几乎发狂的我一听这话,自然是狂喜无比。
“大狙”并没有说话,而是把卫星电话重新别回腰间,大叫道:“斗鸡眼、木头、旺财、大炮!”
叫了两声,两条还在海上的摩托艇连同艇上的四个人靠了过来。这四个人中,我只认识那个“斗鸡眼”——就是卧底在阿末海盗团伙内部,然后突然发难“中心开花”的那位。
“大狙”想了一想:“大老板吩咐我带几个最得力的人去一趟上海。”
“上海”?我一听这两个字,心里面就是一动。
“大狙”继续对着一个身材矮壮,看上去很憨的海盗崽子说道:“木头,我不在的时候老窝就交给你了。”
“木头”木讷地“嗯”了一声,一言不发地盯着旁边的军舰底部看着。
“大狙”“嘿”了一声,说道:“你他妈的杀人别太狠,我准许你每两个月杀一个不像话的兄弟,立立规矩。”
“木头”回过头来,讷讷地说道:“够的话,一个不杀。不够的话,每天杀。”
我盯着他,暗想:“这厮什么来路?这么狠?”
“大狙”的心思似乎已经根本就不在这艘军舰上了,他让“斗鸡眼”和另外两个人察看一下各自手上的武器装备,准备出发。
几分钟后,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架SH60海鹰直升机从“斯普鲁恩斯”军舰的停机坪上起飞,飞到我们的头上。绳梯伸下来,把我、“大狙”、“斗鸡眼”、“旺财”和“大炮”四个人吊上了直升机。
“你把军舰丢给那个叫‘木头’的,行不行啊?”我问道。
“大狙”摆摆手,说道:“我和伊登,还有其他几个人都不在的时候,就是‘木头’稳住这里局势的。对付这帮货色,就得靠下手黑的狠角色才能镇得住。”
我注意到,“大狙”在说这番话时,“斗鸡眼”、“旺财”和“大炮”的脸色都有些微变,心中暗想:看样子这“木头”看上去木讷,其实是个很不得人心的杀人魔王。“大狙”把老家扔给这货,估计要糟。
直升机向东北方向飞去,飞了两个小时后,到了一片海域,出现了一艘游艇。
驾驶员把直升机悬停在游艇上方,对我们几个大吼道:“就是这里了!下去吧!”
我们几个点点头,纷纷穿上救生衣,从绳梯上爬下去,然后跳入了水中。
直升机的旋翼所拍打出的气流,在海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让我想起了“南薰礁3号”冒险时,那个洞窟中所遇到的“海猪笼”。
我们逆着漩涡向游艇游去,直升机飞走的同时,我们也纷纷爬上了游艇。
这是一艘私人游艇,但装修等各个方面都远不及“保仔号”那样豪华,从船体的情况来看,艇龄至少有20多年了,而且保养情况很不好。
我刚上了游艇,就拽住“大狙”说道:“解药在哪里?不行的话,再来点麻药。我……我又开始痒了,忍不住了。”
“大狙”拍拍我肩膀,说道:“你等一下。”
说着,他走到船体里面,过了几分钟,船体里走出两个人来。
一个是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50多岁,面色白净、身材瘦削,双手插在口袋里;另一个是个女人,30岁不到的样子,身材丰满,长得也挺漂亮,手上拎着一个箱子。
我一看这个箱子,立刻就好像毒瘾发作的人看到毒品一样地兴奋——没错,当初伊登等几个海盗崽子就是拿着这个箱子爬上“德川号”,杀死陈兆峰,并且用陈兆峰的面皮给“阿昆”易容的。这里面肯定装着解药。
女子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针剂、小玻璃瓶蒸馏水和粉红色的粉末。
没错,就是这种粉末,是解药!
AI画出你的梦——微信小程序画梦器
站长推荐:
首席御医 盗墓笔记重启 中国野史 盗墓笔记南部档案 接阴人 阴阳诛天阵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万山极夜 雨村笔记 花夜前行 无声落幕 灯海寻尸 空亡屋 噩梦集 凶宅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