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浏览感兴趣的军事、时政类信息,一边还登录QQ,以潜水状态看看小伙伴们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
一登上QQ,立刻就是一片连绵不断的“滴滴”之声,大都是问我现在在哪里的,还有问我延安东路媒体大楼爆炸案是不是和我有关的,总之我的QQ弹窗几乎把这台笔记本电脑给挤爆了。
我一个个地关掉QQ弹窗,一边继续浏览新闻。
这时,任务栏上的QQ小企鹅提示我,有一个网名为“一”的人要加我的好友,附带说明上写着“我是‘大狙’,你闯祸了,赶紧加我!”。
我连忙同意加他好友,“大狙”马上发出视频聊天的请求。
我点了同意,看到他似乎是拿了一台手机,一边和我对话,一边正在急匆匆地赶路,镜头晃得很厉害。
“大厌头,你个木头仔!你上QQ干什么?赶紧跑路,赶紧跑路!”
我心头一凛,说道:“怎么了?有警察?”
“要是警察就好了,大陆的警察都是讲规矩的。可是那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大狙”大声叫道。
我被他说得也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站起。
“你从那个小区出来,拦出租车,就说到金桥的禹州国际这里,那里有家三晋春秋……”
就在这时,只听“叮铃”一声。
有人在按门铃。
这门铃声十分地清晰,通过网络,连“大狙”都听到了。
他立刻住嘴,电脑里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声。
“我去看看。”我说道。
“不要开门,你个大厌头,木头仔!坚持到我们回来。”“大狙”说道。
我脑子里一盘算,觉得不大可能。
“如果5分钟内,我没有再给你们消息,你们也不要回来了。我出事,没必要再平白搭上你们。”我说道。
“大厌头,你听我说,厨房的冰箱里,藏着一把手枪,你坚持15分钟,我们马上就到……”“大狙”压低声音说道。
“叮铃叮铃叮铃……”
门口的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拼命、反复地按门铃。
我“嗯”了一声,也不再理会“大狙”接下来想说什么,起身离开。
妈的,厨房冰箱里都藏着把手枪?这里像是个贼窟啊。上次他和伊登来上海对付我,逼得我走上不归路时,这里说不定就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我连忙从阁楼上走下来——从楼梯口到厨房,当中正好要经过大门。
就在我的脚踏上楼梯下的地板时,我听到大门外有人说话。
英语,单词也很简单,我能听懂。
“Shootit!”
伴随着一声沉厚的男低音,我听到“biu”“biu”两声轻响——消音手枪的轻响。
一样东西从大门上直接飞了进来——被打坏掉的铜锁。
门随即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对方也不想搞出太大的动静,引起周围居民的注意。
两个男人鬼头鬼脑地蹿了进来——一个40岁左右的样子,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头发很长,发型有点《越狱》里那个A
uzzi的意思。另一个30多岁,蓝色衬衫敞开着露出里面白色的汗衫,还是个秃头。这两位手上都拿着一把手枪。
我一眼就认出,这两人手上的是西格绍尔P229手枪,并且装了消音器。
他俩进入房间后,立刻和我打了个照面。我本能地就向阁楼上跑去,并且把阁楼通往楼下的,安装在地板上的门给合上,插上插销,不让他们上来。
我听到这两个家伙跑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还听到其中一个叫道:“Don’tshoot,bosswantshimalive(别开枪,老大要活的)”
随即,这里两个家伙就开始拼命地砸门,这插销怎架得住这两条大汉的死砸?我连忙奔到电脑旁,对着电脑屏幕另一端、拿着手机的“大狙”叫道:“哪里还有枪吗?厨房去不了了!”
“大狙”的头颅在屏幕中剧烈地左右摇晃,还传来极为杂乱的脚步声。看得出“大狙”正带着他手下的海盗崽子们在飞奔。
“你在阁楼上,是不是?阁楼也是三房一厅,卫生间的马桶水箱里,用塑料袋包着一把手枪……”
“大狙”说到这里,我猛地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他的手机摄像头在摇晃不定地拍摄他的面部图像的同时,还顺带拍摄到他身后的一个人。
这个人第一次进入屏幕时,只是屏幕边缘一个模糊的轮廓。第二次进入屏幕时,已经能够看清那是一个穿着紧身T恤的年轻人,梳着板寸。他的手上包裹着衣服,衣服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当他第三次进入屏幕时,我能够看清“板寸”的手上有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露了出来,瞄向“大狙”的背部。
“‘大狙’,你当心你自己!”我大喊道。
“什么?”“大狙”似乎没有听清,但随即只听“啊哟”一声,“大狙”的手机似乎掉在了地上——我这边所看到的画面不再是抖动摇晃的了,而是固定在那里,将那边地面上的图画传了过来。
十几只脚在屏幕中晃来晃去,我还能听到一声声的詈骂,诸如“塞壬母”、“你们要干什么”、“跟我们走一趟”、“滚开”……
猛然间,只听“咔”的一声,屏幕上一片漆黑——好像是有人把“大狙”的手机给踩爆了。
与此同时,在这一边,只听“砰”的一声,门被砸开,“A
uzzi”和“秃头”一前一后蹿了上来。
我立刻把笔记本电脑从写字台上拿了起来,朝他们恶狠狠地砸了过去,然后就冲向卫生间。
“Biu”的一声轻响,消声手枪的子弹直接打在了头顶的吊灯上,碎片四飞,把我吓得一缩脖子,本能地举起了双手。
“林先生,我们不想伤害您,不过如果您继续这样不配合,我们只能采取必要措施了。”“A
uzzi”说道。
他们的脚步声在接近,我的脑袋飞快地旋转着。
这些人什么来路?他们怎么知道我姓林,而不是姓陈?
我要不要束手就擒?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继续在接近。
妈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打定主意要反抗。
当他们的脚步声就在我的背后时,我猛地矮下身去,以左腿为支点,右腿向后横扫——我要搏一下,争取一个扫堂腿能够把这两个人全部扫趴下。
“砰”的一声,那个“秃头”大骂着“Shit”就倒在地上。
但那个“A
uzzi”却没有在我预先判断的位置,这家伙就好像幽灵一样,在“秃头”中招之时,已经一跃身,跳上了写字台。就在“秃头”倒地之际,他从写字桌上直接跳下来,以一个足球比赛里标准的凌空抽射动作,一脚就踹在我的脑门上。
我只觉得眼前,一下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闻到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还听到有人说:“注意剂量,别要了他的命。”然后,我就觉得左胳膊肘内里微微一痛,似乎有人将针扎入了我的静脉血管,向内推入了什么药水。
迅速地,一阵浓烈的睡意攫住了我的全身,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耀眼的阳光从眼皮缝透入,并且灼烧着我的全身,让我极为不舒服。
意识略微有些恢复,只觉得身子剧烈地一颠一颠,而且体位不大对头——不是躺着,而是头低垂着跨坐在什么东西上。
我吃力地把眼睛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橘红色的裤子。
嗯?
好熟悉的颜色和款式,先前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囚服吗?
我猛然间想起,先前曾经做过的两个怪梦——我穿着美军战俘的囚服,在美军一个废弃的军事基地中被大哥救了出来。而叔叔,或者说那个“易容者”却要抓我。最后,大哥身中数枪毙命。
这个“连续剧”式的梦难道要上演第三集?
我心中不由地颤抖起来——这个梦是如此恐怖,如此悲伤,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但与此同时,对于这个梦中接下来要上演的事情,我又有强烈的好奇——或许,我身上的许多谜团就在这个梦境中。
很快,我就感到身上一阵阵的剧痛。我发现自己的上半身有很多伤口,而充满了盐分的海水正不停地拍击上来,打在我的身上,刺激着那些新鲜的伤口。
没错,我是在海上,而且正在高速行进的状态中。我的跨下,是一艘摩托艇。
我的身后,一个强壮有力的身体顶着我,避免我斜倒摔入海中,同时这个人的双手从我腋下穿过,握着摩托艇的把手,控制着摩托艇行进的方向。
“坐后边去!”背后的那个人说道。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全身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太熟悉了。
是穆武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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