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时分,王老板拿着绳子捆了一头公猪,从猪圈里拖出来,拴在一棵树上。在他捆猪、拖猪的同时,他那个14、5岁,长得极胖,几乎有90多公斤的儿子在一旁用一块磨刀石磨刀。他磨刀的样子很熟练,每用力磨一下,身上的肥肉都会抖动一下。而王老板的老婆就在旁边用一口大锅烧水。
按照前两次的流程,等儿子磨完刀,王老板就会用刀捅入黑猪的头颈,割断黑猪的颈动脉,并且将血放进那口大锅里的滚水里,然后开始剥皮去毛。我觉得严格来说,王老板这样养猪、杀猪然后给人吃,可能不是很合法的,猪的屠宰应该是有资质的屠宰场才能做的事情,而且正规流程里,猪肉在被屠宰前或者屠宰后还要经过检疫。
不过,王老板自养自杀所制成的猪肉对于农家乐的游客而言的确有很大的吸引力——毕竟别人到你这里来,本来就是图个新鲜,希望能够避开现代食品工业,吃到最新屠宰后直接做出来的猪肉。
无论如何,当王老板的儿子磨完刀,并且用崇明话对王老板说:“爸,刀差不多了”时,我凑了上去,说道:“把刀给我。”
小胖子一楞,本能地向他爹看了一眼。
我说:“给我。今天我来杀个猪解解闷。”那小胖子还是没动作,另一边,王老板的神色也有些迟疑。
我脸一沉,说道:“给我!”
小胖子一边看着没有任何表示的王老板,一边有些不情愿地把刀递了过来。说老实话,这个小胖子先前见过我几回,我觉得他对我又是好奇,又是惧怕。一来,我这张脸实在太酷,小胖子如果看过些日本动漫什么的,我这张脸足够引起他最丰富的想象;二来,王老板曾经严厉警告过小胖子,说不许把我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有一次,小胖子到这里帮他爹杀猪时看到我,喊了句:“怪脸叔叔!”声音响了点儿,被王老板一顿胖揍。
我接过刀,回过头去,看到王老板脸色不善,便笑道:“王老板,我就杀个猪解个闷儿,你别太担心。杀得不好,不是还有你吗?”
王老板笑了,不过笑容很僵,指了指猪脖子上的一块:“往这儿捅,要快,要狠!我和我老婆来帮你摁住它!”
我回头看了看,两个跟着我的保镖饶有兴致地在旁边看着,似乎也很想看到我杀猪的场景。
此时,王老板的老婆也已经把水烧开,在王老板的招呼下,她也走到猪的旁边,帮着一起摁住这头猪。
此时,这头公猪已经明白这次从猪圈里出来,名为“放风”,实则是要它的命,因此看到我拿着刀走近,就开始挣扎着要跑。这王老板和他老婆的力气也是真大,两口子一边推它的身体,一边踹它的猪腿,把它撂倒。王老板骑到猪身上,招呼儿子也过来骑在猪身上,王老板的老婆则用绳子把猪头拉住,不让猪头左右摇摆挣扎。
“小兄弟,来吧!”王老板叫道。
我“嗯”了一声,冲上去一刀就扎进了猪颈,鲜红色的猪血流出之际,我听到背后那两个保镖同时兴奋地吹了声口哨。
哼哼,接下来有你们好瞧的了。
拔出杀猪刀之际,我故意往旁边一偏,麻利地把绑住猪头靠近头颈这一段的绳子给割断了。
这个动作,连同先前杀猪的动作,我算计了至少有2天的时间,因此执行起来格外麻利。
绳子一断,王老板的婆娘失了着力点,顿时向后仰倒。
与此同时,那头受到重创的公猪的头部猛力一摆,恶狠狠地拱向我。
我佯装吃惊,“哎哟”了一声,向旁边一躲,同时脚下一绊,人也倒了下去,顺势用杀猪刀在自己肩膀靠近头颈的地方,浅浅地割了一刀,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我立刻用已经染满了猪血的右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任伤口涌出的血从指间渗出。
这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完成的。
我相信,当时的情景看上去一定非常吓人,就好像我的颈动脉已经被割破了一样。因为我看到现场几乎所有的人,包括王老板和那两个保镖都开始大呼小叫起来。王老板婆娘的叫声最为恐怖,我估计她都没那么大音量。
王老板脸色都绿了,让婆娘停止尖叫,过来代替他压住那只已经气息奄奄,却还有力量做最后挣扎的猪。他自己过来,蹲下身子试图拉开我的手,察看我的伤口。
如果手让他掰开了,我不就露相了吗?于是我拼命地捂住伤口,王老板力气没我大,只能作罢。
这时,那两个保镖也已经过来了,连声问:“怎么样?怎么样?伤得重吗?”
我右手捂着脖子,左手指指伤口,嘴巴蠕动着,做出“救我”的唇形,同时脸上(当然主要是右脸)也假装出惊恐、害怕的表情。
王老板说:“可能是割到动脉了。”
两个保镖连忙说:“赶紧打911!越快越好,钱不用担心!”
王老板说道:“我们这里急救电话是120,最近的医院距离这里至少10分钟车程,动脉破了非同小可,一分钟都耽搁不得。我马上用自己的车送他过去。你们抬着他跟我来!”
说着,王老板立刻就向自己住处的方向跑了过去。两个保镖互相交换了一个颜色,其中一个立刻把我“公主(猪?)抱”起来,跟了过去。
这个保镖一边跑,一边对我说道:“哥们儿,挺住(Dude,staywithme!”我心里冷笑,暗想:“老子才不会挂掉呢,脖子上的伤已经基本止血了。”但还是装出惊慌、疼痛的样子,到后来索性眼珠开始往上翻。
那个保镖被我吓坏了,连忙对同伴说道:“你赶紧去通知卡索!”那个同伴答应一声就跑开了。
啊哈,天助我也,就你小子一个,我还不好搞定吗?
很快,王老板就把自己的私家车——一辆本田雅阁从自己居住的地方开到了十几天前,我来到这里时的路上。并且打开了后车门,坐回了驾驶座。
那个保镖抱着我到了打开的后车门,就把我往车子里塞。
就在我的背脊碰到车子后座的皮质沙发的那一刹那,我原本上翻的眼珠猛地就翻了回来,以极为凌厉的目光朝他看了一眼。
从眼神来看,这小子在001秒内就明白我是在耍花样了。
但已经晚了,因为大脑把意识传递到身体各个部分形成动作还需要001秒时间,加上先前的001秒,我已经抢占了足够的先机。
此时,我和他之间的“体位”是这样的,我躺在沙发上,下半身还在车外,而他的上半身已经探进了车内,接下来如果不是我突然发难,他应该是会把手从我的身上松开,自己缩出车外,把我安顿在车子后座上后,再坐到副驾驶座上去。
可也就在这时,我一把就把他腰间的手枪——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格洛克37给撸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做反应,我一脚就蹬在他肚子上,把他整个人从车子里蹬了出去,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随即,我用打开手枪的保险,顶住王老板的脑袋,吼道:“开车!”
王老板迟疑了一下,我立刻拉了一下套筒——子弹上膛了。
“开车!”
这一下王老板不再迟疑了,一踩油门车就蹿了出去。而那个保镖此时也已经站起来,试图扑过来阻止,可是有个卵用?
本田雅阁迅速把他扔在后面。
“小兄弟,你要去哪儿?这两天我没得罪过你啊,你不能……”
“你放心,一开车往最近的码头方向走。另外,手机带了吗?”
“带了。”
“我要和罗瑞通话。”
“罗瑞?”
“就是把我交给你的那个家伙,那三条看着我的狗的老板!”
“哦,哦哦,你是说MrRay,好,好好!”
王老板从怀里摸出一部iPhone6Plus,拨通了一个号码,交到我手上。
几乎是秒通。
我刚要开口,电话那头,罗瑞的生意显得冷静而冷酷。
“我知道你出来了,我也知道你现在坐在王先生的本田雅阁里,手上拿着从保镖手上抢来的枪指着王先生的脑袋。你刚才用的计策笨拙而冒险,差点真的把自己喉咙割破。不过,你做事这股子凶悍凌厉,绝不无谓等待的劲头,我很欣赏。想见我,正式领到任务,你还有最后一关!”
我还想问:“什么最后一关?”电话就被挂断了。
随即,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我身子往前一个猛冲,脑袋就撞在前面的座椅上。
操!
在一刹那之间我就明白过来:所谓的“最后一关”就是王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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