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武灵对我点点头,然后撒就跑。我跟上。
如果在一年前,甚至810个月前,我肯定是跟不上穆武灵的速度的,他稍微一个加速就能把我甩掉几百米。可是如今,我发现我居然能跟上他了。虽然我气喘吁吁,并且听不到他粗重的声,但我还是暗自得意。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我可能还是不行,因为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我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当两人的距离被拉大到50多米时,他才停下冷冷地看着我跟上,这才重新狂奔。
而我很不服气地拼命拉大步伐,试图在他把速度加到最快的时候也能跟上。这样一来我逐渐感到有些不支——气喘吁吁,腿脚也开始酸痛、不听使唤,但我还是咬牙苦撑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穆武灵猛地站住。我这才停在他身边,双手撑着,剧烈地、咳嗽,起来。可冷不防,穆武灵就伸出手来把我的嘴巴捂住,然后把我硬拖到了旁边一片灌木丛之中。
他的手非常冰凉,几乎让我想起当初在医院太平间里紧握父亲的手时的感觉。
此时,我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里其实是一片高地,而且似乎是一个半岛,月光下,可以从这里看到远处的码头。就是当初“西普尼”靠上的那个码头,与我所在的高地隔着一道海湾。
穆武灵带我来这里干吗?
我还正在疑惑,穆武灵伸出一只手掌,捏住我的头顶心,把我的头往旁边转。
起先我心头大怒,暗想你当老子什么?你让我往哪里转头,我就往哪里转吗?
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穆武灵是让我看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情景,让我再也不愿把目光挪开。
那里是另一个高地,比这里略低一些,高地上也被一大片灌木丛给遮盖了。
但是在这篇灌木丛之中,影影绰绰有人在活动。
这些人的轮廓告诉我,他们都是一些肌肉结实的壮汉,在那片地方忙碌着来来去去,但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他们似乎在把一些武器布置在那片山头上。透过灌木丛,我仔细地辨认那些武器的轮廓——
居然是迫击炮!
我吓了一跳,虽然认不清这些迫击炮的型号,但我数了数,被他们布置在那个山头上的,大概有六到七门的样子。
而且,那些武装人员似乎正在校准迫击炮的弹道,我甚至看到一个武装人员把一个平板电脑的一边靠在炮管上。
这些武装人员是什么来路?“黑虎军”的人?
我心中还在疑惑,忽然听到那个山头上有个男子粗豪的声音说道:“要不要放试试!”
“昏头了你?打草惊蛇?”
回答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是闵琼。
这女人想干什么?是要伏击谁吗?
我又仔细地观察了一阵,想搞明白他们的意图。可是,在那两句对话后,他们非但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好像连弹道校准都结束了,开始纷纷撤出了山头。
“他们想干吗?”我低声问道。
没人回答。
我回头一看,我勒个去,那个穆武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我背后,不见踪迹了。
接下来,我就看到对面那个山头上的人全都撤走,那些迫击炮上似乎也被蒙上了东西,隐蔽起来。
我下了高地,原想找条路到对面那座山头上看个仔细,但转念一想,这些人说不定在那个高地的附近布置了岗哨、伏兵之类。我单枪匹马,还没带武器,肯定会吃亏,还是先回去再说。
我回到自己住处,来到闵琼所住房间的房门前,微微用力一推,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并没有人。
我皱了皱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有些闹不明白刚才那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闵琼麾下的海盗,想要炮击码头?穆武灵是来特意提醒我的?
嗯,闵琼是巴巴罗萨共和国的人,的确有这个可能性。那她到底要炸什么目标呢?
当下,我就打算叫上“大狙”他们几个,拿了武器到刚才那个地方去看个究竟。
可我刚从直起腰来,却忽然发现房间里的写字桌上,似乎多了一张白纸。借着月色,我能够看到这张白纸上似乎画着什么图案。
我连忙走过去把纸拿在手上,这个小镇到夜里总是停电,为了看得清晰,我把手机上的一个APP打开,把手机当手电筒用,照在这张白纸之上。
是一副素描,画得相当有水准,线条流畅而且逼真异常,画里的内容让我微微吃了一惊。
是小镇码头,而且从视角来看,画图的人在画这幅图时,就站在刚才穆武灵带我去的那个高地上。
不过,画中的这个小镇码头上停泊着一艘大船,一艘四桅帆船,风帆全都鼓胀着,头部刺出去的桅杆给人印象深刻,就好像剑鱼尖锐无比的上颌一样。
居然是一艘卡瑞克帆船。
我立刻就有些懵逼:卡瑞克帆船是16世纪在大洋上比较流行的船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这个穆武灵发疯了看到的幻觉?
而且,在这艘卡瑞克帆船上面,有几个笔锋坚硬犀利的中文字——“不要上去”!
穆武灵提醒我不要上卡瑞克帆船?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上一艘16世纪的帆船?这种老古董船流传到现在,恐怕一下水也就散架了吧?
我真的怀疑穆武灵是不是疯了。
但闵琼的确上在那个高地附近在布置迫击炮,她要炮击一艘16世纪的帆船?这也太魔幻现实主义了吧?
我觉得,如果以这样的理由去让“大狙”他们跟我去那个高地现场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肯定会在心里骂娘的。
直接去找闵琼,我刚才看到她有些随身物品还在那间房间里,我就不信她不会回来。
这个臭女人,当我真的那么好欺负吗?
想到这里,我气哼哼地拿起那把黑星手枪,别在腰上,直接冲进闵琼的房间里,躺在坐等她回来当面质问。
闵琼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回来的。一推门,我们四目相对,她明显吓了一大跳,但很快镇定下来,斜着身体靠在门板上,冷冰冰地说道:“你什么意思?又想撕我衣服?”
我淡淡地说道:“昨晚你上哪儿了?”
闵琼脸上居然露出羞涩的表情,说道:“我……不告诉你。”
我勒个去,你还真能演戏啊?要不是我知道内情,几乎就要被你这娇羞的小表情给惹得怜香惜玉之心大动,不会再追问下去。
“码头上到底有什么目标是值得你们攻击的?”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
闵琼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但她没有支声。
我又问了一遍。
“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闵琼说着,但我发现她直起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我从腰间把黑星手枪拔了出来,枪口直接瞄准了她的脑门。
“再退一步试试,信不信我把你脑袋给轰碎了!”
闵琼停下脚步,呆呆地站立在门口。我第一次在她的脸上读到了一丝恐惧的意味。
我“腾”地就从跳下地,走上前把黑星手枪的枪口顶在她的脑门上。
“我再问一遍,码头上到底有什么目标是值得你们攻击的?”这一次,我低沉着声音问道。但我的表情比刚才更加狰狞。
我能感觉到,闵琼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但她总体上还是很镇定的,淡淡地说道:“我真不明白你看到了什么,你又想知道什么。如果你因为小妖的事情恨我,那就扣扳,不必找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我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森然道:“好,成全你!”说着,我按在扳机上的手指就开始往回扣。
当然,我并没有想扣到底,我只是要做出“我可以下决心杀掉你”的姿态。
但闵琼还是慌了,她猛地右腿一抬,一膝盖顶向我的肚子。
我早有防备,右手继续握着枪,左手一伸,张开成掌,一下子顶住了她的膝盖。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完全没有想到。
闵琼在顶出这一膝盖的同时,右手迅速在后腰部一摸,然后往地上扔出一颗东西。
我几乎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一枚M84震撼弹。
我大吃了一惊,立刻双手捂住耳朵,向旁边一跃卧倒,连黑星手枪都被我扔掉了。
一声巨响中,强烈的闪光还是从上下眼皮间的缝隙钻入,让我眼前一阵炫白。
过了好一会儿,等震撼弹的威力消退后,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却已经不见了闵琼的身影——连那把黑星手枪也不见了踪迹。
这一下我不由得怒发如狂:这种震撼弹虽然不是杀伤性武器,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上爆炸,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很可能给我造成无可挽回的损伤——比如瞎眼睛,比如聋耳朵。
“老大!”
“老大!”
“老大!”
“大狙”、“斗鸡眼”、“大炮”还有“旺财”听到震撼弹恐怖的声音纷纷从各自的房间里跑了出来,问我什么情况。
我咬着牙说道:“赶紧把闵琼给我找出来!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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