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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没等宁兵的武器落在上官元让的身上,他弯腰的身子猛的挺直,毫无预兆,回手一剑,只见半月形的寒光闪过,几名出手偷袭的宁兵皆是喉咙被划开,高举过顶的武器再也无力砍下,身子左右摇晃,不约而同地摔倒在地。
现在上官元让的灵气是快要耗尽,但还没达到连灵铠都无法维持的程度,表面上看是宁兵一刀把他头部的灵铠劈碎,而实际上是他自己主动散掉的而已,此时他需要收拢全部的灵气,去搬掉横在城门上的城门闩。
见上官元让只用一剑便把己方数名士卒全部斩杀,周围那些蠢蠢欲动企图上前的宁兵们吓的纷纷惊叫出声,脸色顿变,人们本能的连连后退,看着上官元让的眼神充满惧怕之色。
“哼!”上官元让冷冷哼了一声,他故做强硬,以佩剑环指周围的宁军,大声喝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来吧!”
没有人出列,宁军们退的反而更快了。
趁着周围宁军连连退后的空挡,上官元让大步冲进城门洞里,双手托住门闩,用力上举。当他在全盛状态时,搬掉这数百上千斤重的门闩不成问题,但现在他的体力和灵气都将消耗殆尽,再搬门闩,已显得力不从心。
看到上官元让用力擎起门闩,而门闩又确有松动的迹象,宁军众人皆吓了一跳,这要是让对方把门闩搬掉,外面的风军就得一股脑冲杀近来,那还了得?一名宁将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声:“拦住他!快上人拦住他!”
别看这宁将叫喊的厉害,但自己却站起原地文丝未动,他也不是傻瓜,看得出来这名风将厉害异常,自己上去也是送死,当然不如让下面的士卒过去冲杀。将有必死之心,士方能无贪生之念,连主将都畏惧不前,下面的士卒们又有几个肯出去卖命的?
在宁将竭斯底里的连翻催促下,宁军阵营里总算走出数十号人,他们手持长矛,小心翼翼地向城门洞接近,看他们那副姿态,好象生怕自己稍微走快点就会引起上官元让的注意似的。
当他们进入城门洞的时候,上官元让已艰难地将城门闩举起大半,眼看着就要全部搬开,一名宁兵最先尖叫一声,持矛冲向上官元让,手中长矛对准他的肚子猛刺。
上官元让双手托着门闩,无法格挡对方,更无法闪躲,他只能紧咬牙关,提腿一脚,反踢宁军士卒的*。
嘶!嘭!
长矛是贴着上官元让的腰身刺过,在他肋下的护甲上划出一连窜的火星子,不过上官元让这一脚也正中那宁兵的*,后者惨叫一声,一头扑倒在地,满地翻滚,时间不长,就没了动静。
宁兵的心中本就充满畏惧,见上官元让在双手托住门闩的情况下还能用脚致人于死地,吓的再不敢靠近,人们急急后退,只眨眼工夫,又都退回到己方阵营里。他们去的慢,回来的倒是够快。
宁将气的满脸涨红,转念一想,又高喝道:“放箭!放箭射杀风贼!”
听闻放箭,宁军士卒都来了精神,只要不到对方近前去撕杀,让他们怎么做都行。
在宁将的命令下,宁兵们纷纷摘弓搭箭,箭锋一致对准上官元让。
那将军嘴角挑了挑,冲左右大喊道:“放箭!”
呼!
随着他的话音,宁军士卒乱箭齐发,一同向上官元让射去。此时上官元让身上的灵铠早已散去,只凭风军将领的钢盔钢甲,如何能抵挡得住这许多的箭矢?在生死系于一线之间的关头,上官元让的求生**转化成了爆发力,他猛然吼叫一声,单手托着门闩,另只手抓住插在一旁的佩剑,用力向外一挥,释放出灵乱·风。
他释放出灵乱·风的时候佩剑并没有被灵化,他也没有多余的灵气和时间再去完成兵之灵化,佩剑承受不住释放灵武技能时产生出来的巨大压力,剑身立刻被震的片片破碎,散落一地,佩剑虽然碎了,但灵乱·风终究还是施展出来。
无数的灵刃漫天飞舞,与迎面射来的箭矢在半空中交错、碰撞,劈啪之声,不绝于耳,只是现在上官元让所释放的灵乱·风威力已然大减,加上宁兵的乱箭又太多,灵刃只是挡掉大部分的箭矢,但还是有些穿过灵刃,飞向上官元让。
扑、扑、扑——耳轮中就听一阵连续不断的的闷响声,十数支箭支狠狠钉在上官元让的身上,其中有数支力道极大,将他的身躯都直接贯穿。
浑身上下那钻心的疼痛令上官元让怪叫出声,在身中十数箭的情况下,他非但屹立未倒,反而还将体内最大的潜能激发出来。
“开——”
随着他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吼,偌大的门闩被他硬生生搬掉,落地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声。在搬掉门闩的瞬间,上官元让的身体已再支撑不住,他摇晃几下,后退两步,接着眼前发黑,无力地跪坐在地。
即便是失去了神智,他的身躯仍没有倒下。看着跪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插满雕翎的上官元让,宁军的脸上非但没有喜悦之色,反而越发凝重,现在连他们自己都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还能继续战斗。
那将军稍微愣了片刻,又大喊道:“放箭!继续放箭!射杀风贼,速速射杀……”
他话还没有喊完,就听城门咚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接进着,无数杀红眼了的风军蜂拥而入,在人们冲近来的一瞬间,也带来了扑天盖地的弩箭。
扑、扑、扑!
弩箭破甲入肉之声在宁军阵营里不断的响起,只眨眼工夫,数百名毫无准备的宁兵就被乱箭射翻在地,后面的宁兵见状,吓的转身要跑,可是才刚刚掉转身形,风军就如同出笼的猛虎一般追杀上来。
此时再看风军的模样,都骇人到了极点,艰苦的攻坚战、无数同袍的血洒沙场,早已让人们失去了理姓,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兽姓,许多风军都已脱掉盔甲,光着膀子、手持大刀、赤膊上阵,人们的身上也都是鲜血,分不清楚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风军冲到宁军的阵营之中,轮开大刀,展开了疯狂的砍杀,可叹许多宁军连手中的弓箭都未来得及扔掉,糊里糊涂地做了风军的刀下之鬼。
最要命的城墙被攻破,宁军已再无力阻止风军入城,随着大批风军的进入,宁军主力开始溃退,攻坚战随之又变成了混乱的巷战。
如果是风军人少的情况下,宁军借着熟悉地形的优势还可以与风军抗衡,可是目前风军的人数根本不在宁军之下,宁军的优势已荡然无存。
许多宁军在风军破城的一瞬间就丧失掉斗志,无心恋战的满城乱窜,或是被风军追上砍杀,或是惨死于风军的弩箭之下,还不到半个时辰,十万的宁军就在丰城之内被打的溃不成军,东一波,西一群,各自为战,最后又被风军逐一剿灭。
直至风军的第三波主力进入丰城的时候,才发现在城门洞里晕死过去的上官元让。看到上官元让身中十数箭,血流满身,风军士卒吓的脸色剧变,哪里敢耽搁,抬起上官元让就向城外跑,直奔己方大营而去。
且说丰城城内,严责、王懿以及宁军中的主要将领们基本都聚集在将军府,并非是他们主动到这里集合,而是被风军凶狠无比的进攻*退回来的。丰城岌岌可危,麾下部众无力与风军抗衡,整个将军府的气氛异常凝重。
最终还是王懿首先打破了沉默,对严责拱手说道:“将军,风军已经入城,士气定然高涨,我军则反之,恐怕已不再是风军之敌,将军……还是先撤离丰城吧!”
“将军,撤吧!”听闻这话,其他那些宁将们纷纷单膝跪地,劝说严责弃城。
“撤?呵呵……”严责笑了,不过此时他笑的比哭还难看。自己能向哪撤?丰城丢失,自己还有何脸面回都去见大王?再者说,以严初的姓格,若是知道自己弃城而逃,不要了自己的脑袋才怪呢!
不跑是死,跑也是死,自己何不死个堂堂正正、轰轰烈烈,何必要死的窝窝囊囊、背负骂名呢?他深吸口气,走到侧墙前,伸手将墙上悬挂的宝剑摘了下来,他甩掉剑鞘,单手提剑,说道:“各位将军,你们撤吧,本将要留下来,与丰城共存亡!”
“将军——”
众人的眼圈都红了,许多将领都是以膝盖当脚走,跪爬到严责近前,纷纷抓住他的征袍,颤声道:“将军随我等一起撤吧!”
“诸位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我职责不同,诸位可以撤,但我不行……”说到这里,严责深吸口气,又道:“你们现在速速撤离丰城,能带走多少将士就带走多少将士,不用管我!等回都见到大王,就说……我严责没有丢大王的脸、未丢严家的脸!”
听完这话,众将再忍不住,纷纷哭泣出声。
王懿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走到严责近前,一字一顿道:“末将留下!末将愿与将军同生死,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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