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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桓军将士的疯狂砍杀之下,寨墙上所站立的联军士卒纷纷倒地,人们举起火把,低头细看,脸色无不大变,倒在地上的哪里是人啊,都是些穿着军装、盔甲的草人。
再向寨墙内侧看,可见有不少的联军士卒正向联军大营的内侧逃窜。
“上当了,我军上当了!”前军主将汪衡见此情景,重重地跺了跺脚,随手抓起一只草人,从寨墙上快速退下来,急匆匆地奔回己方中军阵营,找钱冲禀报。
等他见到钱冲,一把把草人摔在地上,急声说道:“将军,敌营寨墙之上的军兵都是些草人,敌军主力业已不在营内,不知逃向了何处!”
“啊?”钱冲急忙从马上下来,低头看了看被摔在地上的草人,愣了片刻,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联军方面确实中了己方水中投毒之计,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撤退,怕引来己方的追杀,所以故意留下一座空营,并设置这些草人,做疑兵之用。
好狡猾的联军啊!钱冲气急败坏地在草人身上连跺了两脚,随后咬牙切齿地大吼道:“传令全军,给我杀进敌营之内,就算贼军逃到了天涯海角,也要给我将其揪出来!”
这一下,桓军方面算是彻底弄明白联军大营为何如此诡异了,原来敌人已经逃跑了,只留下小股的军兵和大批的草人做疑兵,来吓唬己方,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在钱冲的号令下,四十万众的桓军一窝蜂的冲进联军大营内,进营之后,军兵们四处乱窜,寻找联军的逃兵,可是哪里还能找得到人家的身影?
正当钱冲在联军大营里向前走着,前方有数名军兵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手指不远处,急声说道:“将军,敌军的中军帐在此!”
哦?钱冲精神一振,向左右冷笑一声,甩头说道:“走!我们去瞧瞧联军是中军帐是什么样子的!”
听闻这话,桓将们纷纷咧嘴而笑,跟随钱冲,快步向中军帐走去。
联军的军营大,中军帐也大,不过里面的摆设可没有因为联军的逃跑而变得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放置得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就连沙盘和作战的地图都没有带走。
看罢,钱冲哼笑着说道:“看起来敌军跑得很仓促,连地图都没来得及带走嘛!”说话之间,他走到地图前,低头一瞧,上面勾勾画画,能清晰地看出联军方面所谋划的战术。
钱冲来了兴致,绕到帅案后,坐下,身子前倾,聚精会神地看着地图。
这是一张营盘图,上面勾画的也很杂乱,不过对于钱冲这个内行人来说,他还是能看得明白,联军的战术是四面围攻。
他忍不住仰面大笑,己方大营的两翼皆为高山峻岭,联军如何能在两翼进攻,他们连己方大营的正面都突破不了,又如何能绕到己方大营的后侧,这根本就是纸上谈兵的无稽之谈嘛!
再说了,这张营盘图和己方大营也完全不同,如果说仅内部结构不一致,是因为联军无法打探得到,那还说得过去,有意思的是连外部的形状都不一样,真想不明白联军方面的探子是怎么查探和绘制己方营寨的,难道是凭空想像出来的不成?
钱冲正坐在那里大笑的时候,他的笑声突然顿住,感觉越看这张营盘图越是眼熟,好像自己以前在哪见过。
沉吟了好一会,他猛的挺身站起,面露惊色,低头细看营盘图,心中不由得暗叫道:这不是联军自己的营盘图吗?
联军的主帅疯了吗?怎么在自己的营盘上制定起进攻的计划了?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旁边有名桓将惊讶地说道:“将军您看,这里怎么有将军一封信?”
“什么?”钱冲打了个冷战,急忙转头一瞧,可不是嘛,还帅案的一角放着一只信封,上面挥挥洒洒写着四个大字:钱冲亲启。
钱冲一把把信封抓过来,手指微微颤抖着将里面的信纸抽出,展开一瞧,里面只有区区几字:主帅昏庸,全军受难,葬身于此,实为天道。
看完这封信,只是一瞬间,钱冲便吓出一身的透汗,汗珠子顺着鬓角滴落在信纸上,拿着信纸的双手也在剧烈地抖动着。
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钱冲突然一蹦多高,尖声大叫道:“不好,我军中计!撤退!赶快撤出敌营——”他好像发了疯似的向中军帐内的桓将们连声大喊。
人们皆被钱冲吓呆住了,搞不懂他突然发什么神经。也就在这时,中军帐外隐隐约约传来喊杀之声,而且声音并不是从一个方向传过来的,而是来自四面八方。
桓将们脸色同是一变,互相看了看,紧接着,齐齐冲出中军帐。到了帐外,向四周再看,联军大营的四周已经变成了四面火海,喊杀之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此时,即便桓军想向外撤也撤不出去了。在联军大营的四周突然涌现出无数的联军军兵,和留在中军帐内地图上的勾画一模一样,联军对进入大营内的桓军展开四面围攻的战术。
被布置在联军大营寨墙上的草人现在都已变成了一堆堆的草垛子,粘火就着,联军将士在顺着营门冲入大营的时候,顺手把寨墙也点燃,以此来阻挡桓军的外逃。
桓军方面则是毫无防备,被突然冲杀进来的联军将士杀了个措手不及。只见联军大营的东侧,一马当先的是位高人一头乍人一背的步将,这位正是风国的战虎。
他手持巨大的灵锤,杀进桓军当中,真仿佛虎入羊群,灵锤挥动之间,周围的桓军将士粘上就死,碰上就亡,盔甲破碎和骨骼断裂之声此起彼伏。
联军大营的北侧,为首的一将身罩白色灵铠,*白马,手持偃月灵刀,这位是风国四大猛将之一的吴广。
偃月灵刀在他手中,不时乍现出万道的霞光,各种大范围杀伤的灵武技能接连释放,前方迎战的桓军成群成片的扑倒在他马前。
联军大营的西侧,为首的一将手持长枪,这位正是玉国的猛将石宵。他的力气没有战虎大,灵武也没有吴广精湛,但他的勇猛仍不是普通桓军所能阻挡。
催马狂奔之间,石宵灵枪连点,周围的桓军就像是一颗颗射出膛口的炮弹,纷纷倒飞出去,落地后再看他们的尸体,皆是胸口露出个巴掌大的血窟窿。
在联军大营的南侧,负责率军冲杀的是安军主帅白晴连同麾下一干安军将领,他们这边的推进速度是最为缓慢的,当然,这也和安军盔甲的沉重有关系,不过此时安军倒是表现得很沉稳,步步为营,阵形齐整,抱成团的安军整体向前推进,对桓军所造成的杀伤也是极大的。
风、玉、安三国大军,四面围攻,这下可把刚刚进入大营之内还立足还未稳的桓军打了个晕头转向,分不清楚东西南北。
联军大营的营门已被不断涌入的联军将士所堵死,桓军根本跑不出去,而营寨的寨墙此时也变成了火墙,桓军想翻墙逃脱那就如同是飞蛾扑火,在战不能战,逃不能逃的情况下,桓军只能向大营的中心处退缩。
很快,联军大营的东营、西营、南营、北营便被联军相继占领,数十万众的桓军被*压在大营中央的这一点。
就这么点的地方,却要容纳下近四十万人的桓军,其结果可想而知,此时再看桓军,已毫无阵形可言,现场上是人挨着人、人挤着人、人推着人,叫喊连天,哀号声四起。
把敌人死死压在己方大营的中央处,联军方面反而不着急展开进攻了,全军重整阵形,重盾手顶在前面,压住阵脚,箭手位于其后,布好箭阵,而后,联军士卒把军营当中的抛石机调转方向,一致对准营内。
在梁启和子缨二人的命令之下,联军开始一齐发动抛石机,顷刻之间,无数的石弹由四面八方砸进桓军阵营当中,那么拥挤的人群,躲没地方躲,藏没地方藏,石弹的威力也不是靠盾牌能抵御住的,就听桓军阵营里惨叫声惊天动地,哭喊和哀号声震耳欲聋,到处都有血肉横飞,随处可见散射满地的残肢断臂以及被粘满血肉的盔甲残片。
在抛石机的一轮齐射下,惨死和伤于石弹下的桓军将士就已不下万人。
眼前桓军的惨像,真仿佛是地域一般,让不少鲜于上战场的玉军和安军将士都惊呆吓傻,人们张大嘴巴,瞪圆着双眼,一时间好像快要忘记了呼吸。
以梁启和子缨为首的风军们对此倒是早已习以为常,这也远不是他们所打过的最惨烈的一仗,在这两名统帅的连连催促之下,联军方面又展开第二轮、第三轮……的抛石机齐射。
被*上绝路的桓军并不甘坐以待毙,钱冲也有率领麾下将士向外突围,可是此时他们又哪能突围得出去?
冲开一层联军,举目一瞧,后面还有一层,再冲开,后面依旧是人山人海的联军将士,仿佛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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