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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围拢过来的己方兄弟,那些盔歪甲斜的玉军气呼呼地说道:“别提了!我们是被月秀山庄的人给打了!”
“月秀山庄?你们怎么和月秀山庄起了冲突?”
“听说月秀山庄给了风军足足二十万两的银子,可我们玉军连毛都没捞到一根,我们几个不服,今天便去月秀山庄找他们理论,结果就被打成这样了!弟兄们,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你们可要帮我们出头啊,不然桓人岂不要以为我们玉军好欺负?!”
对于月秀山庄资助风军二十万两银子的事,玉军多少也都听说过,本就在心里憋着一股子怨气,现在月秀山庄又把自己人给打了,这下可就成了点燃火药桶的导火线。
守军的一名千夫长气的怪叫一声,怒骂道:“他娘的,他们以为讨好了风军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敢欺负到我们玉军头上,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顿了一下,他侧头喝道:“兄弟们,随我去月秀山庄,不把那些打人的凶手揪出来法办,我们绝不罢休!”
“对!我们去找月秀山庄算账!”玉军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由千夫长带头,带上数百军兵,气呼呼地出了北城,直奔城外的月秀山庄而去。
就在不远处的唐寅看得清楚,听得真切,暗暗摇头,感觉好笑,这些玉军,说白了就是去敲人家的竹杠,结果竹杠没敲成,自己反被人家爆打一顿,吃了闷亏。
见这么多的玉军浩浩荡荡的去找月秀山庄算账,阿三阿四同是一皱眉,向唐寅说道:“大王,要不要去把他们拦下来?”
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己方曾收过月秀山庄二十万两银子的资助,理应保障月秀山庄的安全。
唐寅揉着下巴,沉吟片刻,点点头,对阿四说道:“阿四,你去找程锦,向他知会一声。”
阿四拱手应了一声是,转身往城内跑去。等他走后,唐寅又向阿三甩下头,笑呵呵地说道:“走,我们也看看热闹去!”
其实唐寅对这个月秀山庄还是蛮好奇的,一下子出手二十万两白银,这需要很大的魄力,而且也必然精于世故,但现在又敢出手打伤玉军,实在匪夷所思。
月秀山庄距离大兴并不远,连十里都不到。其实所谓的山庄,就是一家大宅子,根据远远观望所做的估算,这月秀山庄比起大兴的王宫来也小不了多少,院墙垒得像城墙一般,里面的建筑亦是高大恢弘,即便没有进入其中,也不难想像到里面的奢华。
在唐寅印象中,风国国内能住得上这么雄伟壮观庄园的,只有范敏的范家。
看来,这月秀山庄的主人在桓国也算是属一属二的大富豪了。唐寅转头问身边的阿三道:“这月秀山庄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据说是姓万名贯。”阿三回道。
“嗤!”唐寅实在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万贯!这万贯的爹娘当初能给孩子取个这样的名字,那是有多爱财啊!
阿三也笑了,低声说道:“虽说这名字俗是俗了点,不过倒也人如其名,家财万贯啊!”
唐寅点点头,未再多问,继续向月秀山庄近前走去。这时候,以那千夫长为首的玉军皆已站在月秀山庄的大门外,向里面连声叫骂,喊万贯出来说话。
反观对面,站有数十名家丁护院,手中清一色提着长棍,让唐寅吃惊的是,这些家丁护院竟然都是修灵者,身上皆有灵压散放出来。
就在玉军大声喊骂的时候,月秀山庄的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老者,身穿锦缎材质的华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身材不高,略微发福,向脸上看,相貌平平,却是红光满面,一看便知道平日里保养的极好。
这位老者分开家丁护院,来到玉军近前,拱手笑道:“不知各位军爷突然造访本庄有何贵干?”
为首的千夫长上下打量他几眼,大嘴一撇,冷声问道:“你就是万贯?”
那老者连连摆手,笑道:“老夫只是庄上的管事……”
不等他把话说完,千夫长狠狠瞪了他一眼,怒冲冲地说道:“你滚回去,叫万贯出来见我!”
“军爷,实在抱歉,主子正在午睡,你若有事尽管向老夫明说。”老者依旧是乐呵呵地笑容满面,完全不受千夫长态度的影响。
千夫长怒极,自己堂堂一千夫长,可人家连面都不肯见,而且还是在午睡,这驾子也太大了吧!
他一把把老者的脖领子抓住,怒声道:“老匹夫,你再敢与老子罗嗦半句,老子就掐死你!”
“军爷休要动怒,有话慢慢说嘛!”老者气定神闲,心平气和地柔声说道。
说话时,他抬起手来,扣住千夫长的手腕,也没见他如何用力,只是轻轻往下一拉,那千夫长就松开了他的衣领子。
他的动作在旁人看来是很平常,只有那千夫长明白,当对方扣住自己手腕的时候,就像是被钳子夹住了似的,强大的力道似要把自己的腕骨捏碎,他是因为吃痛才不得不松的手。
他揉着隐隐作痛的手腕,又惊又怒地看着面前的老者,同时下意识地倒退两步。是……修灵者!千夫长心头暗惊,他强作镇定,暗暗吞了口唾沫,说道:“老头子,刚刚你们山庄里的人打伤了我军弟兄,只要你肯把他们交出来,并赔偿我方受伤兄弟的药费,这事就算了,如若不然,可休怪我玉军对你月秀山庄不客气!”
老者一出手,震慑住了千夫长,让他的语气也随之软了下来,没再坚持让万贯出来见他。
他的态度是有所软化,但老者的态度却很坚持。他摇头笑道:“刚才,是贵军弟兄到庄上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所以庄上的下人迫不得已才和贵军兄弟动起手来,打伤了贵军弟兄,我月秀山庄可以赔钱,但要我们交人,那对不起,我们做不到。”
听闻这话,那千夫长的眉毛又竖立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匹夫,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老者笑呵呵地说道:“老夫讲的是个理字……”他话才刚出口,千夫长猛然抽出肋下的钢刀,对着老者的小腹恶狠狠捅了过去,同时满面狰狞地叫道:“老子听你放屁!”
他这一刀下了死手,又快又突然,周围的那些家丁护院同被吓了一跳,可是想出手抢救,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那老者倒是毫不惊慌,身形微微一侧,刚好把钢刀的锋芒让了过去,紧接着,身子向前一倒,以胳膊皱狠狠撞在那千夫长的胸口上。
就听当啷一声,千夫长胸前的胸甲发出脆响,他站立不住,噔噔噔向后连退五、六步,若非身后的玉兵把他托住,他恐怕得当场坐到地上。
即便有胸甲保护,他仍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撞得阵阵发闷,热浪上涌,嗓子眼发甜。
他连吞了两口唾沫,总算把翻上来的血水强压下去,随后,他两眼通红,怪叫一声:“反了!反了!兄弟们,月秀山庄的人皆为桓国朝廷的党羽,给我杀,一个不留!”
说话的同时,他身子周围散发出灵气,接着,身上罩起了灵铠,他手持钢刀,像疯了似的往老者身上扑去。
千夫长一下令,后面的数百名玉军齐刷刷亮出武器,蜂拥而上,与挡于前面的那些家丁护院站到一处。
此情此景,让阿三都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对唐寅低声说道:“大王,此事显然是玉军欺人太甚,想以大压小,我是不是过去助月秀山庄一臂之力?”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这个月秀山庄深不可测,我看你不必担心他们,而是应该担心这些玉军兄弟才是。”
“啊?”阿三正感吃惊之际,场上已经有了变化。
那名向老者疯狂抢攻的千夫长只攻出五招,便被老者出其不意的一脚正踢在脑门上,老者未罩灵铠,单单是普通的一脚,就把千夫长踢飞出三米开外,一头栽在地上,头昏脑胀的半天没爬起来,再看这些那些普通的玉兵,数百之众,竟被区区几十名家丁护院打得快要找不到北,许多人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地轱辘出战场,坐在地上,哼哼呀呀无力站起身。
阿三双目一凝,眼中闪烁出诡异的精光,施放出洞察之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战场上的那名老者似乎也有所察觉,透过人群,向他二人这边望过来,双方正好打了个照面。
唐寅笑眯眯地颔首点头,那老者愣了愣,不过还是极有礼数地拱手回了一礼。
数百名的玉军在月秀山庄的护院面前,仍旧占不到便宜,被打得落花流水。而就在这时,月秀山庄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又跑出来数十人之多的护院,在人群当中还有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年岁看起来不大,充其量二十出头,虽然穿着简单又朴素,但却掩饰不住雍容华贵的气质。
“住手,都不要再打了。”女郎话音不大,却让正与玉军打架的数十名护院齐刷刷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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