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巫语:水蛭

宅酷小说首页花巫语 作者:李诣凡

所谓拔血,其实是排血、放血的一种方式。如果通过打开一道口子,让血液自然溢出,这种称之为“排”,或者“放”,而拔则是需要借助一些其他法子,让血液在堆积过程中形成的死血,用吸取的方式给抽取出来。

而拔血,则需要一些工具,这些工具由于并不常用,所以莫子钊通常出诊的时候也不会随身携带。高大男人听说要再次回去诊所,而且自己忙活完了还没办法走,看上去有些不爽,但是他并没有发作,因为钱还没收到。物管公司的男人说,之前几次闹鬼事件后,小区里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现在就这么把这个女士抬出去,她还昏迷着,那不是更给人家话说吗?户主也说的确要考虑,毕竟自己家在这儿,孩子也要在这里长大,如果成天有人背后议论自己家,对于孩子的成长实在太不利了。高大男人说,这好办呀,不过那都容后再说吧,现在先救人要紧。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下楼去把车直接开到你们单元门口,然后给你们打电话,你们下来后直接就把人放车里,这样即便是有人看到,也不会有几个人。

思来想去,发现这是最好的法子,无论是私事还是公事,物管公司的男人都不希望这件事再被街坊们当成一个闲聊的话题。于是高大男人下楼去挪车,然后很快给莫子钊打来电话说,趁现在下来吧,这个时间楼道里都没什么人,你们下楼应该不会被发现。于是户主和物管公司男人一前一后抬着女人出了门,莫子钊则在后边抱着小孩子。

一路太平,路上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大家很快就回到了莫子钊的诊所里。在路上莫子钊给爹打了电话,说让他准备一副担架床到路边,这里有个昏迷的病人。爹在他们赶到之前,就把床摆到了路边。不过由于大白天推着一个昏迷的女人进诊所,这还是多少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加上是莫子钊亲自在推,周围的邻居们都知道莫子钊是一个专治怪病的人,于是好奇心就更加浓烈,直到把人推进了诊所,诊所门口还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父老乡亲。

高大男人走到门口,大声喊道,街坊们都回家去吧,人家要治病呢!别在这儿围着呢,闹哄哄的影响人家医生发挥!但是大家并没有散去,反而因为他这么一说,大家更加自由发挥想象了,甚至还有人七嘴八舌地问到,是什么病啊?这个女的怎么了?是撞邪了吗?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啊?你又是谁啊?

高大男人办完事还没收到钱,原本就有些压着火,他嗓门本来就大,此刻更是高喊着,我跟你们说啊!里头的病人很危险,你们再这样闹哄哄的,要是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笔账就算在你们头上啊!你!我说的就是你!

高大男人指着其中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婶,然后摸出自己的手机,给围在诊所门口的人来了一张大合照,然后他说,我告诉你们啊,相片在我手里,人没事也就算了,要是有事,你们一个也跑不掉!说完他点上一支烟,跟个二流子姿势似的斜靠在诊所门那里,他块头大,面相也凶狠,围观群众即便是再好奇,也不敢从他身边经过钻进诊所。大家议论了一阵,也就散去了。爹在接诊完自己手里的病人后,就拉下了诊所的卷帘门。

莫子钊将女人的身体放平,然后把她的头发朝上撩起,完整地露出耳朵和腮帮子,由于此刻女人的身体里没有鬼魂,所以并不需要绑着她,她只是陷入一种重度的昏迷当中,莫子钊是能够想到一些法子来挽救,但是必须先拔血才行,因为这些血是一种病血,只是莫子钊无法确定这种病血是因为腮腺炎引起的,还是因为鬼上身。腮腺炎严重的的确会造成淤血,但是也不是这个女人这般,呈西瓜皮条纹状。

小孩子在一边抱着自己爸爸的腿,哭着问,妈妈是死了吗?男人告诉他,妈妈只是生病了,医生在给妈妈治病,妈妈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说完他用那种渴求的眼神看着莫子钊和自己的老婆。莫子钊没有回答,因为作为医生来说,除非是自己有十足的把握,通常是不敢给病人或者病人家属一种许诺的,有些简单病症,自己也有可能用尽法子都无法全部治愈,这也学就是所谓的医患缘分的问题。

莫子钊从门口的盆栽里,找了一盆正在盛开,且颜色鲜红的花抱了进来,由于时下是冬季,大多数花都没有开,所以留给莫子钊的选择也并不多,抱进来以后,莫子钊扯下几片最靠近花蕊的花瓣,最里侧的,通常就是最柔嫩且水分最多的,但是他要非常小心,不能伤到中间的花蕊,否则的话,可能这朵花就会因此凋谢了。

莫子钊将手里的花瓣递给高大男人,请他帮忙揉碎后,涂抹在女人的人中、鼻翼,下眼睑的位置。高大男人问这是什么玩意啊,一搓就这么多汁,好像血哦。莫子钊说,有汁就对了,这个花根茎的汁是有毒的,虽然不致命,但是最好不用作药用,花瓣的汁水是这盆花精华所在,层层过滤后毒性最小。高大男人问,那这玩意涂抹上去到底有什么用?莫子钊说,这叫一品红,冬季开花,属于报春花的一类,通常这种花开到最为娇艳的时候,也就是离春天不远的时候了。它的药用价值主要是调血消肿,但是我让你揉成汁涂抹,是要汁液中的味道对这个女人进行刺激,这就好比你听着舒缓的音乐睡觉会睡得更熟一些异样,这个味道,能够刺激她,神志清醒了,魂魄归位也就好办多了。

高大男人是个道家人,对于魂魄的事是相信的,于是他照做了。在涂抹完成后,莫子钊又走到厨房通往户外的侧门,然后从一个阴暗角落的小水缸里,夹出了两条肉呼呼、黏糊糊、小拇指粗细的虫子来。

这是蚂蝗,是莫子钊家诊所为了入药特别少量养殖的。许多动物的习性决定了它药用的方向,例如夏季雨后常常在有新鲜泥土的地方看见的蚯蚓,它除了是用来钓鱼绝佳的鱼饵之外,它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种中药材。因为蚯蚓钻土,钻通了也就等同于疏通了泥土,所以它的药性带有通气通便通血脉的作用,这恰好就因为它钻土的缘故。

而蚂蝗也是如此,蚂蝗又称之为水蛭,是农田,脏水沟里,丛林湿润地方一种常见的动物,本身有略微毒性,这种毒性就跟蚊子的毒性一样,叮咬你的时候并无察觉,咬完才发现想打却已经晚了,正因为其独到的自我保护,才让这种动物亿万年来得以生存。蚂蝗是吸血的动物,如果在水塘里被蚂蝗叮住了,刚开始的时候是很难察觉到的。而蚂蝗吸血的时候身上的洗盘会牢牢吸附在皮肤上,直到吃饱以后,才自己掉下来。也正因为水蛭吸血的这个特性,它的药用价值才是排出淤血和止血的作用,据说治疗女性经血过多,或产后失血,都会用水蛭作为其中一味药材。

莫子钊觉得,女人腮帮上的淤血,不能用打孔的方式排出,因为腮帮有关节,有神经,还有很多淋巴和腺体,自己并不是外科大夫,诊所的条件也没办法做这样的手术,家养的水蛭是非常干净的,并不会引发什么传染疾病。只是水蛭非常难看,当莫子钊夹出来准备往女人腮帮子放的时候,高大男人做出了一副恶心至极的表情,孩子也害怕得躲到了父亲身后。莫子钊心想自己治病也实在没必要让不相干的人看见,于是就拜托高大男人,物管公司男人带着小孩子到诊堂里坐着等待,病床边只留下莫子钊和女人的丈夫两人。

大家离开以后,莫子钊才把水蛭轻轻地慢慢地靠近女人的腮帮子,并用另一只手把耳朵合拢,防止饥饿的水蛭钻到耳朵里。水蛭刚刚一接触到女人的皮肤,立刻就吸附得紧紧地,开始吸取淤血。

渐渐地,莫子钊看到淤血的部分颜色变浅,从起初的乌青色,变成淡淡的紫红色,这正是淤血被吸出的表现。这只水蛭吸饱了,歪歪斜斜的掉落下来,莫子钊夹起它,放到一旁的纸杯中,接着让另一根吸,如此反复多次,女人浮肿的脸渐渐消散了下来,但是还隐隐能够看到淤血被拔出后留下的痕迹。

莫子钊对女人老公说,好了,第一步完成了,现在我要施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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