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禁来转悠到师傅坟前,突然听到一阵怪叫。 我潜隐到不远处,看看是什么东西这般牛哞,见一人跪在坟前,捶胸顿手,哭声悲切入骨,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震苍穹,撼地府,喉咙早已沙哑不堪,犹如鬼哭狼嚎,原来是太爷,他还在这里! 我本来眼泪已干,但是一听如此悲痛的哭声,情不自禁,眼眶又是一热,随着太爷的哭声也跟着流下泪来。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走了,师傅以前于我有恩,此仇不报,怎可为人,恨意陡生。 太爷哭了一阵,悲悲切切,痛苦入声,一顿一顿哽诉道:"于君之情君可知?我心生魔障,情生妒恨猜疑,爱之深切,心地致窄。情乃毒根,乱人心魂,君可知此因情深之至。我本有情,于君不二,只恨上天无情不老,苍茫狭爱。吾乃无福无德之人,不可载物载情,与君无缘,今乃阴阳相隔,生时不知相惜,死时却来枉丧,此生未曾再见,痛入心扉,痛入心扉……来生渺渺,何日可续,何日可续……" 说完太爷又大哭起来。我竟没想到太爷对师傅用心如此之深,而我又想不通为什么明明相爱相惜,却不能在一起,这东西明明是美好的,为什么突杂着无尽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往往是刻骨铭心的。 我背靠坐在树下,抬头看着半轮明月,忽然想到,人若付了感情,便带来了痛苦,这便是阴阳之理,有生便有灭,有萌生便有灭亡,因果报应,轮回不爽。 世间万物看似荟萃众生,渺茫无际,其实里面的皆有自己的规律,我们周易与佛法其实是相通的,都是研究世间万物、茫茫宇宙的规律,或道或禅。相传达摩周游世界各地,志在传以佛法,苦于没有找到一方合适的土地,一日见东方鸿光万丈,瑞气环宇,达摩才知东方有孔孟之理,老庄之道,有此慧根方能承载佛教,所以千里跋涉来到了白马寺讲传佛法,而后又到少林室面壁参悟。 不知什么时候我竟在树下睡着了,忽得有人将我推醒,我慌忙站了起来,一看是太爷,太爷一笑道:"走!跟我上山看看!"我点了点跟在太爷身后。 "阿良,你看这山怎样?"太爷在前面问道。 没理解太爷的意思,又无从回答。太爷接着道:"我想给她挑块好地!"我这才恍然,原来太爷想给师傅看一处阴宅,我看了看这山,气势恢弘,山脊蜿蜒流畅,龙脉忽隐忽现,我早没发现这山竟是块风水宝地,如若真要挑个好的阴宅,我看师傅的道观便是最好的选择,但是那里毕竟不能太合适。 走着走着太爷停下脚步,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来,道:"回去吧!" "年纪大了,见不得旧人!"听了太爷这样说我才想到原来山上的羊倌和黑脸老者都和太爷相识,如若相见,免不了又要相拥而泣,太爷的心中好像灰暗了许多。 太爷忽得回过头来,看着这青头山,脸色凝重,皱起眉头,发像在思考一个重大问题,太爷左右看了看,叫我过来道:"你看这山有什么异常吗?" 我不明所以,朝山上瞧去,只见山势巍峨不见有异常,太爷看了看我道:"你不正视着看!"我转了转眼珠,用余光突然瞟到一股黑气,心中一惊,再仔细看去,又不见了,用余光斜视又能看到。我忽然想到有时候看星星,仔细寻找它便不见了,如果转移视线,它又会跳将出来。 此山生黑气必遭变,风水有异,不容我多想,太爷急忙拉着我的手说道:"走!去白貉湾!" 太爷带着我一路小跑,竟来到那片埋昭娣的洼地,太爷停下来惊道:"什么人摆的此阵?"我拽了拽太爷,指指自己。太爷脸上现出惊异,随即一笑道:"你小子行啊!" 我们进了阵,来到最低处,太爷脸色惶恐道:"这……这里怎么,怎么干了!"太爷在那片低洼处转了几圈,挠着头,不时往山上看看。 天色大亮,太爷回来坐在湾边歇息,道:"这湾时有白貉出没,故名白貉湾,有山必有水,此湾之水与青头山成阴阳之势,现在山现黑气,湾水枯干,风水必有变!只怕……"太爷还没说完,只听见有人大叫道:"太爷!阿良!" 我转头一看,竟是董老三,他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昭娣……昭娣她快不行了?钱老爷子让我……我来叫你们!"我心头一急,难道白老大去找昭娣的晦气了,还是…… 太爷忙问道:"怎么了?" 董老三喘着粗气,道:"不知道,好像中邪了,你们……你们快去看看吧!" 太爷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你怎么能走进这阵的?" 董老三道:"上次救昭娣的时候阿良带我进来过,我便记下了!我今早想去找阿良来着,昭娣说没见,过了一会就犯了急症,老郎中束手无策,只得叫我出来找你们!" 我们回来后,见昭娣脸色诡异,时红时白,又时现紫色,眼神暴戾,不住颤抖,很是骇人,几个人按拿不住。太爷抓住昭娣的手,翻了翻眼皮,昭娣好像失了本性,不住朝太爷乱抓乱咬,如野兽一般。 查了片刻,太爷深深的皱了几眉头,脸色凝重,嘴里吐出几个字来:"好大的尸气!" "这可……这可怎么办?"钱老爷子苦着脸,满是焦急。 先治治看,如此重的尸体,快去!拿些糯米来!抓牛黄三钱、独角莲七钱,找盐巴虎粪便十九粒、童子尿一罐、毛驴鲜粪蛋儿三颗!"太爷干脆的命令道,虽然大家都看出太爷心里也没底,但他语气钢劲,震慑众人。 太爷开出这样不伦不类的方子来,不免让人感觉哭笑不得,但是太爷脸色正气威严,加之昭娣病情危急,没人敢有异言,一时间忙乱成一团,分头寻找起这些东西来。 糯米、牛黄、独角莲都是中药,解毒祛瘴之功效,老郎中那有,其他几种药材好生少见,驴粪蛋虽也不缺,童子尿怎么办,这时老郎中道:"阿良,快!救人要紧!"我直羞得满脸通红,太爷在后面催促道:"快去,多盛些来!" 我现在已然成人,不知道这东西还有没有用,再说了这东西污秽不堪,哪里会用得着。我索性拿着个盆便出去解决了! 盐巴虎就是蝙蝠,这种东西的粪便能有什么用,又不太好找,钱老爷子道:"这东西少见,哪里去找啊?先生,你看能不能先略过这个?" 太爷道:"绝对不行,再少一样,那就等于白治了!" 这时老郎中一拍脑袋,忽得道:"阿南,你去,你快去雪姨那里!我记的她门前好像常有这种东西,看能不能在她家屋檐下找出几粒来!" 阿南不敢耽搁,忙着便跑去了。 阿南刚走,老郎中指着董老三惊恐的问道:"你……你不是那山上的歹人吗?"董老三忙道:"不不不,我洗手不干了,那白老虎差点把我喂了狼,我再也不给他卖命了。"说完恳求地看着老郎中。 钱老爷子一听,一手抓住董老三问道:"你便是白老虎前些日子身边的那腿子?我差点没认出来你,你还敢来?你把昭娣害成这样,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你……把他给我绑了!"钱老爷子激动得满脸紫红,我又不敢上前劝阻。 董老三也没反抗,任由他们绑了起来,看来真是想浪子回头了。可是嘴没闲着大声嚷道:"我知道怎么救昭娣,我知道怎么救昭娣! 钱老爷子怀疑地看着他,道:"哦?你说!" 董老三道:"刚听太爷说昭娣是中了尸气。前些年,我老家曾经闹过瘟疫,死了很多人,我们村几乎成了个坟场,我爷爷从外面赶回来,不忍看着满村死尸,便叫人自发回来掩埋,其中有一个年长者,每次搬运完尸体便将手插到屎尿盆里搅动,而且深吸着它的气味,说是可以解尸气,我爷爷半信半疑,但也跟着做了,但是有些年轻人不信这套,没多长时间那些年轻人便因尸气侵入身体而丧命,死相都很惨。昭娣这样做也许有效。" 钱老爷子冷笑一声,怒道:"你这个泼皮,满口胡言,竟说出这样的疯话来!给我打!" 太爷在一旁突然间道:"这是真的!" 大家一时都静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太爷。太爷低着头,道:"这尸气是一种毒性极强的气体,吸入人体后会不知不觉中毒,即便是死的时候也没知道因这东西丧命,当时从来没有东西能解,后来人们想到了以毒攻毒,说用至淫至秽之物方可解去尸气。也不知是谁发现人的粪便中有一种气体能克制住这毒气,后来我也曾想过,大概是粪便这东西也属于腐臭之物,但人吃五谷杂粮,吸收排泄从不中毒,说明人在消化的过程中产生了一种可以抵制腐物的物质,也许就是这东西才能解除毒素,不过……" 说到这里太爷停了下来,不禁问道:"不过什么 太爷说道:"昭娣身上的尸气好像不一般,你看他精神错乱,就像中邪一般,我看这不仅仅是尸气这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昭娣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就实在想不通了。" 董老三接着道:"这好办啊,我们去埋昭娣的地方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太爷坐了下来,顺了顺胡子,道:"你看这还来得及吗?再说了就算找到结果你有把握能解决吗?这尸气太过蹊跷。我且先保护好她的身体,免得尸气入骨没得救,但是这方子不知道能不能克制住这尸气。" 我曾记得董老三说埋昭娣的地下也埋着一位风水先生,莫不是那风水先生生前怕别人抢了他的墓穴而设毒气,但是这机关也太漫长了,人已经埋里面了再中尸气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难道埋在地下的风水先生有问题! 我们正焦急着等着,忽然阿南闯了进来,手里小心的捧着几粒黑东西,我们都凑了过去,太爷大声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于是将那几粒蝙蝠屎粒接了过来放在嘴里大嚼起来,屋里所有的人都惊呼一声太爷竟吞咽起这东西了。 接着太爷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放在手里,混着唾液,将那东西团成了一个黑团,然后让人给昭娣服了。 接着用童子尿熬了药也给昭娣喝了。昭娣喝了药后,脸色稍有些好转,但神智还是不太清醒,太爷掰开一个驴粪蛋,然后放在昭娣的鼻吼上,让她闻着,太爷想的真周到,如果是牛粪太大,一坨一坨的,猪粪又太软,拿捏不住,只得用驴粪,正合适! 太爷擦了擦头上的汗,好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来,忽然问道:"对了!白貉湾什么时候干的?" 钱老爷子说道:"那个大水泡子啊?干了快一个月了吧!" 太爷吃了一惊,脸色凝重,我见那地都快长出蒿草来了,估计时间也不短了。 "那最近有没有外人来过这?"太爷接着问道。 "外人?"钱老爷子站起来想了想,道,"不曾见到!村子不大,相互熟识,如有外人也该有印象。"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见到了三个外乡人!"阿南忽然说道。 太爷忙问道:"长什么样?" "一男两女,东张西望的,但男的长相挺正派不像坏人,那两个女人吗?一个胖了点,一个瘦的,都没看清长相!"阿南摸摸头回想着。 "他们现人在哪?"太爷问道。 "我只顾着给昭娣拿药了,没怎么注意他们,像是往青头山的方向去了。"阿南回答道。 太爷慌忙站起身来,身体现在好像很虚弱,晃晃地差点要摔倒,狗子敢忙扶着,道:"太爷,您太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太爷看了看狗子道:"唉,老了,不中用了,但这事事关重大,你快跟我走!" 狗子问道:"太爷,咱们要去哪啊?" "别问了!" 太爷走后,老郎中道:"阿南、阿良,这事好像挺凶险,你们快跟着,好有个帮手!" 说着,我和阿南便追了出去,太爷在路上不停的张望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们不明其意,以为他累得苦笑,还是感慨世道,都不解地看着太爷。 太爷看了看我,诡异的一笑,我想定有事瞒着我。 我们跟着太爷来到青头山下,山森锦翠色,梅英纷纷落,正是师傅她老人年的的坟墓所在,我忽然看到那一男两女竟跪在师傅坟前烧些银子。我拽了拽太爷的衣袖,太爷道:"快去吧,你家人来了!" 我定眼一看,那男人的背影分明就是父亲的,我如脱兔一般,慌张的几步飞跑过去,见父亲白发爬满头,身体消瘦很多,时隔数月,不曾相见,日思夜想,竟在这里遇到父亲。真是太意外了,一时悲喜交加,泪水滚滚而下。 父亲回头一看是我,眼中惊喜和含着泪,道:"是你小子,想死老爹了。让我看看你胖了没?" 我没能忍住,上前便抱住父亲,感觉父亲身体越发的单薄了,呜呜便哭将起来,父亲眼泪也流落下来,压抑着激动,淡淡地道:"小兔崽子,又哭?不怕你九姨笑话。!" 九姨?我一看九姑娘竟也来了,他们应该知道师傅不测才到此,我上前拉住九姑娘的手,满脸欢笑,忽然感觉师傅尸骨未寒,这样哭笑无常,似乎又有些不太合适。 九姑娘摸了摸我的头,指了指旁边的人道:"你看谁来了?" 我转眼一看,那人身材瘦弱,孤单单站在那里,低着头,兀自抹泪,我顿生怜意,这谁家姑娘,身形楚楚,竟这般可怜。 那姑娘抬起脸来,只一声道:"阿良哥,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此声如玉泉喷吐、秀蕊含珠、脉脉含情,如冰山激冷、火海涌岩,又如西方极乐的伽陵鸟啼鸣,又如九天之上仙乐玉磬之音,顿时感觉天眩地转,往事种种涌上心头,四周昏黑下来,我踉跄的退了几步,竟站立不稳,一时惊喜交错,合不拢嘴,心思杂乱无绪,不知如何是好。 是二妹?! 此时只想问一句,你再不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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