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把老五推到屋里,马亮也跟进来,一边反手关上屋门,一边骂咧咧地说道:“**的,老子亲自上门服务,你还挑三拣四的敢不吃?!”
老五这时略喘过一口气,他瞪起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马亮,咬牙说道:“你他妈的有种就把老子打死,要不你就等着我弄死你!”
“靠,茬挺硬啊?那老子今天就成全你了!”马亮冷冷地笑了一声,又一拳打在老五的太阳穴上,后者这次连哼也没哼,身体直接便瘫软了。
小冰把老五放倒在地上,转头冲着马亮咂了咂舌:“马哥,你不会真把他打死了吧?华哥可吩咐过,千万别整出大乱子。”
“我有数的。”马亮把拳头凑到嘴边吹了吹,像是牛仔潇洒地吹着心爱的手枪,“这一拳昏迷十分钟,不信你拿个表掐着。”
小冰当然不会真的去拿表,他拿出了一根绳子,把老五的手脚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捆完没过一会,老五果然勉力睁开双眼,幽幽地恢复了清醒。
马亮早已在旁边等得不耐烦了,他手里攥着先前的那个土豆直接往老五的嘴里塞去:“妈的,爱吃土豆是吧?今天我让你一次吃个够!”
老五的头脑昏沉沉的,一时也不知道抵抗。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土豆已经有一小半塞到了他的嘴里,感觉又硬又凉,并且掉了一嘴的泥渣子。
老五咬住牙,开始把那土豆往外吐,同时用呜哇哇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马亮冲小冰努了努嘴,招呼道:“哎,小样跟我较劲呢,我还塞不动了--过来帮踹一脚。”
小冰先前被老五踢了一脚,虽然没什么大碍,但终是隐隐作痛。现在有机会报复自然求之不得,他亮起鞋底便向着老五嘴上的那颗土豆踹去,老五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结果这一鞋底正踹在鼻梁上,顿时眼冒金星,眼泪都不由自主地留了出来。
“别他妈乱动。”马亮一手掐住老五的脖子,一手兀自扶着那土豆,警告说,“这要踹在你眼睛上,你眼球都得爆了。”
老五哼哼了两声,想挣扎却发现手脚都已被牢牢捆住。他只好无奈地看着小冰再次亮出了鞋底,这一次倒是结结实实,精准地踹中了那颗土豆,老五只觉得牙关一震,整个口腔都被那土豆撑开,塞了个满满当当。
小冰又补了几脚,直到大半个土豆都塞到了老五嘴里之后才罢休。老五被撑成了雷公嘴,眼睛瞪得老大,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怎么样?梦乡楼的土豆味道不错吧?”马亮看着老五坏笑了两声,又转头对小冰说道,“把相机拿出来吧,拍照留念!”
小冰随身背着一个挎包,他此刻把挎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个相机,同时像是解释什么似的对老五说道:“很多有头脸的人物到梦乡楼吃饭,都会和我们经理合个影呢。你昨天也看到了吧,墙上挂得一张一张的。今天算你面子大,我们经理也得和你照一个。”
“跟他说这些废话干啥?”马亮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把衣服给他穿上。”
“好勒。”小冰答应了一句,嘴里却还是不闲着,“拍照吧你也不能光着膀子啊,太不文明了。你看,我们经理想得多周到,连服装都给你带来了。”
说话间小冰一摸挎包,又翻出了两件衣服抖开来。而老五一见这架势简直连肺都要气炸了,因为那衣服竟是一件吊带小衫和一条鲜艳的短裙。
小冰根本无视老五的情绪,胡乱把吊带小衫和短裙套在了对方的身上。于是一个赤膊的健硕大汉便穿上了妖娆的女人服饰,那副场面自然是滑稽无比。
“马哥,你看这身还行吗?”小冰诚恳地问道。
马亮上下打量了老五一番,咧着嘴说:“衣服倒是不错,就是丫的身材差了点。”
“嗯。”小冰点头表示认同,“得想个办法整整。”他的目光在屋里滴溜溜转了一圈,然后有了些主意。
小冰往屋里走了两步,从床头柜上拿过一卷手纸来。然后他一边扯一边揉搓,用那卷手纸做出了两个大纸团。
马亮猜到小冰要做什么,嘿嘿嘿地只是坏笑。
小冰也得意地笑着,将那两个纸团塞到了老五胸前的小衫里,老五的身材立时间变得“凹凸有致”了。
“不错啊,你小子现在有点想法。”马亮赞赏地夸了一句,凑到老五身前蹲下来说:“拍吧!”小冰便拿起相机咔咔嚓嚓地乱拍了一气。
老五完全能够想象出此刻自己是怎样一副屈辱的形象。他又羞又怒,无奈嘴被土豆塞着,手脚又被捆着,就连一点反抗的情绪都无法表达。
看得小冰拍得差不多了,马亮便又摆摆手:“行了,你先出去吧。”
小冰应了一声,把相机往挎包里一揣,自顾自地出门走了。
老五看着小冰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连一丝一毫的翻身机会都没有。
因为对方手中已经握住了他最为珍惜的东西。
--他的尊严。
老五可以拼命,他甚至可以不怕死,但他唯独不敢失去的正是那份尊严。这是他在这个江湖上唯一值得自豪的东西,如果失去了,他从此便会不名一文。
马亮完全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他拍了拍老五的肩头,收起笑容,换了朋友般的劝慰语气说道:“老五啊,我们华哥知道你是条汉子,所以也不想刻意为难你。刚才拍的照片,我们暂且当作私人藏品,不会挂到梦乡楼的墙上去。”
老五睁开眼睛,闪过些许希望的光芒。
马亮的目光和老五对了一下,语气忽又变得森然:“不过省城已经容不下你了,你明天就得离开。”
老五瞪着眼睛,他虽然说不出话,但目光中明显透出不甘的神色。
“你现在走,换个地方还能混出来。”马亮不软不硬地说道,“如果那些照片真的挂出去,嘿嘿,你自己想想,你恐怕就只能回老家种田了吧?”
老五的喉头咕地一声,吞咽下一口唾沫。那唾沫里混杂着土豆皮上的泥沙,又苦又涩。
马亮像似读懂了老五的心思,他伸手给对方胳膊上的绳索解了个活扣,然后便站起身来,怡然自得地扬长而去了。
晚二十一点许,广寒宫夜总会。
繁华都市中的夜生活刚刚拉开通往**的序幕。在喧杂的音乐声中,男男女女们尽情狂欢,或畅饮,或欢跳,享受着酣畅的放纵时刻。
对于很多有钱又有闲的男人来说,夜店永远是猎艳的最佳场所。而那些尚无男伴的年轻女孩正是他们眼中美味可口的佳肴。
此刻在舞场大厅的东北角上就坐着这样一个女孩。她身形纤弱,独自一人静静地守着一张小桌。舞场上的灯光忽明忽暗,隐约能映出女孩的容颜,却是淡妆素面,别有一番清丽的风味。
很快便有不少男人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包括不远处卡座中的一群小伙子。从装束打扮来看,这帮人像是一伙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找到了女伴,唯独一个剃着毛寸头的瘦高个仍然是孑然一人。于是众人便调笑了一番,鼓动那毛寸头去搭讪这独坐的女孩。
毛寸头也是在场子里混惯了的,当下便嘻嘻一笑,起身从卡座里拿起两瓶啤酒走向了那个女孩。女孩倒没在意,她正用双手托着脸颊,目光停留在舞池中男男女女晃动不休的身影上,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美女,我坐在这里可以吗?”毛寸头走到桌前,用身体挡住了女孩的视线,问道。
女孩用漆黑的眸子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但点了点头。毛寸头便大咧咧地拉了张椅子坐在女孩身边,同时竖起大拇哥冲自己的同伴们做出了一个炫耀的手势。
女孩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做得这么近,她皱了皱眉头,挪动身体往旁边让了让。
毛寸头把手里提溜着的啤酒放到桌上,然后把其中一瓶推到了女孩的面前,说道:“我请你的。”
“不用了。”女孩连忙把啤酒又推了回来,“我不会喝酒的。”
毛寸头有些尴尬。一瞥眼却见自己的同伴们着正坏笑着窃窃私语,显然是在等着看自己的洋相呢。于是他赶紧又重振精神说道:“那我给你要杯饮料吧。”
女孩却再一次拒绝了他:“不用--需要的话我会自己叫的。”
毛寸头并不顾及对方的话语,他自作主张地挥手叫过服务生,点了一杯橙汁送到了女孩面前。女孩无奈地撇了撇嘴,把脸转向了另一边,以示和对方之间划清界限。
男人悻悻然地挠了挠自己的毛寸头,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不过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肯定会在同伴之间落下笑柄,他又无法甘心,揣摩踌躇了一会后,他决定使出最终的必杀技。
“你开个价吧,多少钱?”他拖着椅子凑到女孩身边,在对方的耳畔说道。
女孩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反问:“什么?”
毛寸头挤着眼睛,嬉皮笑脸地:“别装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今天晚上你陪我,说吧,多少钱?”
女孩瞪圆了眼睛,似乎气愤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片刻之后她冷冷地扔出一句:“无聊!”随即起身便欲离去。
不远处的卡座里发出一阵哄笑声,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在怪叫着起哄。毛寸头的脸色在这哄闹中沉了下来,他探出身子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腕,把对方又拽回到了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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