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知道为何老人总是流连往事,如今明白了,人的未来并不是财富,往事才是你的本质。
当然这句话对闷油瓶不适用,未来和往事,他都取之不尽。
我把那副画替换了墙壁上的另外一副画,看着的时候,巨大的时空错乱感,仍旧逼迫而来。我的情绪一时间有些难以平静。
我和老喇嘛并没有那么深刻的友谊,但他死死的钉在我的记忆里,如此重要,以至于我现在非常想念他。
他如果能不朽,是不是我身边的一切都可以不朽,包括我。
他离开了,那么也是否代表着——
我没有继续想下去,在我们房间里,有很多的酒,房间里没有设灵位,一瓶酒代表一个离开的朋友。到了特殊的时候,我们会喝一杯,聊一个晚上他的话题。
据说人间有人记得,意识就永不消失,有些朋友真的生来孤独,需要我们这样的纪念酒会。
我们给喇嘛开了一瓶黄酒,烧缓和了。
画的下面,是一件喇嘛袍,我不知道是什么用意,也许只是老喇嘛想告诉我们,这一切都画成了一个圆,这件衣服,也终究变成了衣服而已。
喝了酒,晕乎乎的,我晚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雪山,梦到了我的结局。
那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之后我便知道,我会常常梦到这一刻。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一个圆,而闷油瓶是唯一一条永恒的直线,我们就像佛珠一样被串在这根直线上,走向佛祖能看到的彼岸,那是无限远的时空。
我知道世间一切法都会终结,这条直线不可能永远的持续下去,但它的尽头将是我无法想象的。
当然我知道这个礼物是给闷油瓶的,他和老扎西之间,有什么牵挂,已经是我不知道的了。对于老扎西喇嘛来说,雪山中的贵客一定比我这个驴友重要的多。
如果在墨脱我们会为他诵经,但是在这里似乎有些奇怪。
第二天之后我就没有看到那件喇嘛袍,但我看着那副画,有就如看到了一个奇点。
很多年前,从一份战国帛书中,产生了一次巨大的爆炸,炸出了好多好多的人和事,如今雨村似乎就是一个奇点黑洞,开始把这些炸出去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吸收回来。落回到这间小屋子里。
我画了一些精力,让我的意识从当年回归到现在,胖子就说:“你说老头怎么不把雕像给我送回来。”
“那摩托车不行吧。”我说道,而且,那雕像就留给雪山吧。我们这儿有生鲜的。
那一天之后的一周时间,我们先是搭起了一个塑料大棚,遮住工地,怕下雨腐蚀木头结构,一边开始铺设地板,架设隔断。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看农家乐的建筑师老板发挥余热,搭建自己的梦想之屋。为了能够尽快改完房子,我们也开始了招聘。
小工这种东西,我有一些经验,胖子就贴出了招聘告示,也找了当地的劳动市场。我们第一个招聘的伙计,非常有趣。要说上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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