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急着去找德仁,虽然我很好奇,为何会忽然重新出现了一个德仁,但我明白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旅游。
不过来藏区旅游,本身就会特别一点,在这里吃吃喝喝看风景,都需要体力。虽然在这里盖东西很累,但其实体力消耗很规律,我的肩膀肌肉很快就膨胀了起来,泡温泉的时候觉得大了一圈。
我穿好衣服,就直接开始干活,决定不管漏水的事,直接先搞上面的阁楼。
搞出了一批木板之后,我测试了一下强度,就意识到这个工作会比较花时间了。这里比较难以解释建筑难度,只能努力说说。首先是地基的问题,这里都是岩石,我不想破坏这里的地质结构,去打洞(说实话我也打不动)来做地基的固定点。
原本的计划是在窝棚上方,直接起一个二层的房间,但是我发现这些木材不够标准,单纯用木材做地板,肯定会裂开,我需要更多横向的梁。
我没有做横梁用的木材,一旦手里的木头去做房梁了,那地板和外立面的材料就不够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去墨脱买钢梁。
但那些梁一上来,二层就会变得特别重,窝棚下面要多加两根柱子做支撑。而这两根柱子最好的位置,是插在温泉里,这是不现实的。
而且我在这个窝棚的顶上已经铺了稻草,当时铺稻草的时候,是觉得这个二层的屋子和窝棚会是一个楼梯状的关系。二层的屋子依着山,那窝棚就是二楼的裙边。
整个建筑应该依着山,形成一个半边的“凸”字,但这样又回到了第一个问题:没有办法打地基。
我正苦思冥想着,德国小姑娘也上来了,我们画图画了半天,德国小姑娘说:“其实,有没有可能,就算了呢?”
我陷入了沉思。
有没有可能就算了呢?这对于我来说,可真是一个恒久的人生拷问。
算了吧。
我忽然对德国小姑娘说:“你说得对,要什么二层小楼。”
“那这些木头怎么办?”
“那就做一个,能到达这个温泉的,最漂亮的楼梯吧。”我说道。
闷油瓶和胖子到的时候,我已经在设计楼梯了。
那一天,胖子把竹子水管继续往下接,德国小姑娘带人把木料中的一部分,做成一个方形的大浴池,外面是非常多的石头,里面用木头拼贴起来防水,然后在下面的两栋房子之间,支起横梁。本来应该在上面一块一块铺上玻璃,那样一个阳光浴房的雏形就有了,但这里的喇嘛拿来了很多的麻布,直接铺在了顶上,形成了一个似是露天,又不是露天的浴场。
无数的麻布头挂下来,各种颜色都有。
木头拼贴的浴池,需要上油防漏,这需要很久。这一天工地上的人差不多到了40多个,所以大体的粗形,到了晚上都完成了。结果一到晚上根本没有人管这浴池还漏着水,直接把温泉的竹水管一接,水池就开始满水,帮工看到哪儿漏水,就用一种当地的粘泥巴直接混着麻布去堵。
堵完之后大概不漏了,所有人就开始试泡。水很快满上来了,整个阳光房里全部都是水汽。
这些人身材黝黑,肌肉都非常饱满,玩水玩得根本叫不住,开心得似乎完全没有明天一样,非常有这里的气息。
我和大家定了规矩,明天肯定得重新翻新,然后上午女生泡,下午男生泡,晚上喇嘛泡。
他们让我把上面可以看雪山的小棚子让出来,大家一起泡。我想了想,拒绝了,反正我们待不了多久,我要自己先泡到爽。
晚上我们三个人的晚饭,是小喇嘛送到悬崖露天温泉上的,我们三个终于一字排开地泡在水里,我能看到闷油瓶慢慢开始出现文身,还有胖子脖子上挂的六七串这几年他淘的各种土里珠子,心说这汤的药力,驱邪和驱尸毒都顶够。
小喇嘛又说了一次,德仁已经回来了,我开始意识到,这个德仁可能想见我们,但是不愿意主动说。
那就拉倒,我没有接腔,憋死他。
看着夕阳,寂静无声,但那晚的夕阳非常给面子,就像橘黄、火红、紫红、各种猛烈的颜料全部打翻在云彩上一样,整个天空全部都是五颜六色的晚霞,炸裂苍穹。
用手机根本拍不出来,只能用肉眼去看。
“小哥,你当时雕的那雕像,好像找不着了,你发现没有?”胖子开着玩笑,就问闷油瓶。“是不是他们要反啊,这么有价值的雕像,也给弄没有了。”
闷油瓶看着远方,摇了摇头:“那是他们的石头。”
这个只是我在寻找他的路途中的一个信标,是他追寻自己身世的一个信标,但对于这里的喇嘛来说,只是一个石头雕刻的另外一块石头。
“但是那雕像很重,在哪儿呢?他们总不能丢下山吧,不会砸到花花草草小朋友么?”胖子就纳闷。
闷油瓶看了看我们围着温泉的那些石头,我睁大了眼睛,心说我草,难道被那些人敲碎盖温泉了,立即想去一块一块看,心中大喊罪过!但找了两眼,我忽然放下了。
那是他们的石头。
虽然希望这雕像只是被搬到了这寺庙的某间废弃的房间里,但如果敲碎了铺在我们四周,我忽然觉得也可以接受。
这似乎有一种禅意。
小喇嘛一直在给我们添茶,等远处的雪山变成黑色的剪影的时候,他才鞠躬准备下去,楼梯才只做了一点材料,完全没有做完。他在悬崖边上忽然回头,对我们道:“德仁喇嘛的俗名,叫做张海客,也许,你们会有一些印象。”
给菜头上新的
事实证明,大家都爱吃碳水。
出版商嫉妒和菜头而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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