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虽然我人是亲自来了,但这事毕竟过于玄乎。郭医生可能是怕我临门退却。
见我应下来,她很欣慰的连连点头。
之后就领着我们去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房间门前,郭医生整个人的动作都放轻了,拧门把手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弄的我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这场面看起来和很多恐怖片会用到的桥段一样。
梁棉倒是挺心急,门刚打开了一条小缝,他就挤过脸要去看。被我拦住了,只好又排在我身后。
小声嘀咕道,这怎么弄的跟排队上厕所似的?
我没搭理他,注意力全放在了房间里。
就见郭医生探头进去,像是和里面的人确认了一下什么。接着才把门打开,请我们进去。
这个房间并不大,又没有什么多余的陈设。所以门刚打开,我一眼就扫完了全貌。
整个房间没有窗户,但灯光给的特别足,甚至有些过于明亮,一开始眼睛还没有适应,觉得还有些晃眼。
房间的墙壁上都贴了海绵垫,估摸着是防止病人发病时自残的。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几把椅子。
此时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消瘦的男人,正对着房门坐着。身上穿着约束衣。
我心知这个人就是陈千法,不由得打量着他。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个陈千法,并不和很多常规印象中的精神病患一样。蓬头垢面神情呆滞。
反倒拾掇的很干净利落,发型都像是精心打理过的。
可能是灯光的缘故,他整张脸看起来面无血色,跟开了滤镜似的。
眼睛的确是紧闭着的,下巴微微抬着。给人感觉趾高气扬的,或者说更直接的形容,就是很屌。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看着装应该是护工。
郭医生刚才应该就是和他确认了一下是否安全。
我在门口站了足有半分钟,可还是没想到要如何做开场白。
这不是个普通的病人,我总不能和平日里出诊一样,问他是不是情绪不对。
只得先拽了把椅子面对着陈千法坐了下来。
心说他既然声称认识我,那我干脆自报家门看看他什么反应算了。
可还没等我开口,就听陈千法忽然说道,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并不像是在对一个非杀不可的仇人讲话。面部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将脸对着我。即便他的眼睛是紧闭着,但我还是仿佛能感受到的他的目光一般。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建设,可还是让我有些吃惊,陈千法用到了‘见’这个字。
我道,我知道肯定很多人这么问过,你是真的可以看见吗?
陈千法没有接话。转头对着坐在我身旁的梁棉问道,你又是谁?
梁棉被问的一愣,就听他含糊道,我看过你的画。
陈千法轻蔑的动了一下嘴角。又把脸对向我,这不是你请来的什么眼科专家吧?看岁数也不像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只是摇摇头。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陈千法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展示着,他的确可以看见。
甚至我刚刚摇头的动作,也说明了我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这一个设定。
或者说,他拥有的可能并不是所谓的视力。而是一种我们目前无法理解的,可以观察周遭的方式。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特异功能?我在心里嘀咕着。
按理说作为一个接受过正统教育的医生,不应该相信这些东西。
起码之前的我,是一定不会信的。
可近来的种种遭遇,让我的世界观正一点一点的被颠覆。说实话,这让我越来越无措。
尤其是面临这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时,我不知道该以科学还是幻想为思考的出发点。
我悄悄掐了自己一下,眼下不是该分神的时候。
于是我顿了顿继续问道,我听郭医生说,你想杀掉我?我们有什么过节吗?
过节?你认为这种只能算是过节吗?陈千法低头想了一下,抬头面向我问道,那个叫庞叮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你也认识庞叮吗?怎么认识的?我道,你从哪里见到我和庞叮一起的?
这个问题其实是我抛出的一根针。我和庞叮在现实中只在医院里见过。倘若这个陈千法说出别的地点,那必然可以推定是在梦里。虽然这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陈千法在现实中可以看见东西,但起码顺着这根针有机会将一切都串起来。
结果陈千法压根就没接我茬。
他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看起来约束衣让他很不舒服。
最终他只能佝偻着身子又抬头面向我,忽然把声音压低了下来。
你一直在问我问题,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陈千法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被问的一愣。听他的语气,这句话并不像是在骂人。
而像是真的想要得到答案。
你...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我道。
呵。陈千法笑了一下道,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主意?
我不想杀你了。我要让你活着。而且我要让你平平安安,不伤分毫的活着。我要你亲眼看着,我这双手...陈千法说着,用下巴指了指被套在约束衣里的两个胳膊,继续道,我这双手,是怎么一下一下,把你身边所有你珍惜的东西带走。我觉得吧,只有这样,你才能稍微有那么一点反思,反思你们曾经做过什么。
陈千法停顿了一下道,对吧?
我是彻底一头雾水了。听陈千法的意思,还真是对我和庞叮有深仇大恨。
可我之前和他素昧平生,怎么就招惹到他了呢?
看这个架势,恐怕也是积怨已久了。
我估摸着,他之所以没有对我咆哮怒骂之类的,完全是因为穿着约束衣。单纯的言语泄愤,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反而证明他一旦有机会,恐怕真的会付诸实践的来报复。
如果是针对我的,那倒也罢了。可他现在分明是在威胁我的家人。这我不能容忍。
于是我严肃道,你如果愿意交流,我就坐在你对面。可以听你慢慢把话讲完,讲到你没话说为止。
有什么误解,我也愿意给你解释清楚。
但如果你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也希望你能清楚。有些人之所以是一个好人,那完全是因为他选择了做一个好人。而不是他没有做坏人的能力。
如果只有坏人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哪怕是要变得比坏人更坏。
我不会有一点犹豫,你明白吗?
陈千法半晌没说话,只是将脸对着我。最终呵了一声道,我明白了。
我道,那你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吗?我、庞叮和你有什么瓜葛?
今晚你就会知道了。陈千法冷冷道,郭医生,我很累,我想回病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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