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假陈兆峰的喉咙里都发出低吼,三棱锥在两个人的较劲中,微微颤抖着向着假陈兆峰的左眼扎下。
“咚咚咚”,眼看眼睛就要被扎瞎,假陈兆峰用左手接连拍地三次,表示认输。
我赢了!
于是我以胜利者的姿态从假陈兆峰的身上站起,一边想要拉他起来,一边回头,对着小妖投去一个微笑,还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小妖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只是盯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我的目光也有点不冷不热,好像是在说:“少得意,你个娘炮。”
但是最大的变故,也就在我认为问题已经解决的时候发生了!
“各位,胜负已分……”我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脚脖子不知道被谁给抓住了。
假陈兆峰吗?
这小子就在我眼前啊?他戴着指节的右手手腕还被我拉在手里,左手也随同左臂无精打采地垂在身旁。
而且抓住我脚脖子的手似乎格外用力,好像要把我脚脖子给捏碎一样,我咧着嘴往地上一看,顿时头皮就是一麻。
只见扑着大红色厚厚地毯的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出了一道缝,一道黑漆漆的,似乎无限幽深,甚至是直通地狱的缝。
从这道大概有一米来长,3、4分米宽的缝隙里,伸出一条惨白的、干枯的胳膊,胳膊前端的手,正牢牢地抓住我的脚脖子!
这条胳膊就好像是一具干尸身上的一样,非但没有一星半点的血色,更可怕的是看不出有任何一丁点的肌肉,几乎是完全直接贴在了骨头上——可以说,那就是一只骷髅手!
我“啊”地一声大叫,拼命甩腿,非但没有把这只骷髅手给甩掉,反而这只骷髅手好像是在拽我,要把我拖入那道黑漆漆、无限幽深、直通地狱的缝隙中一般。
这一来我也顾不得许多,放开假陈兆峰,弯下腰去,双手抓住那只骷髅手和骷髅臂,死命地想要把它从我的脚脖子上掰开。
我非但没能成功,骷髅臂还起变化了!
惨白的肤色开始逐渐变得绿油油的。
这一下我只觉得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种诡异的生物,《多鲁斯鬼皮书》中的“龙牙武士”,赵祺嘴巴里的“流鬼奴”,反正就是小绿人,一种曾经带给我无限恐惧的东西。
“你们看到没?有鬼!有鬼啊!”我忍不住大声嚎叫了起来。
周围一片安静,我抬了一下头,发现所有人都在以一种十分诧异的目光看着我。
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双臂一较劲,腰部一用力,发疯般想要摆脱这个从地狱钻出来的恶鬼的纠缠。
事实证明,人只要拼命地努力一把,效果总还是会有一些的。
脚脖子没解放,那个“恶鬼”的上半身被我给扯出来了。
没错,就是小绿人,一点都没错,《多鲁斯鬼皮书》里那种把一整队海盗全部杀光的小绿人。
双眼放着怨毒的红光,配上身上脏绿色的皮肤,这色彩搭配,我看也就是阎王爷、冥王哈迪斯这样的恶灵之王才能创造得出来,真他妈吓死人的绝配啊。
最要命的,是它的嘴唇好像也是涂了口红一样地鲜红。当我把它从那道“地狱之缝”中扯出来的时候,它怨毒地嘶吼了一声,然后张嘴就朝我的小腿肚子咬了下去。
鲜血淋漓中,我疼痛得几乎站立不稳。
也就在这时,假陈兆峰扑了过来。
他右拳击出,指节上的三棱锥闪着乌光。我本能地往旁边一躲,这一拳没有正中要害,而是直接命中我的肩膀。三棱锥从我肩胛骨下面的软档肌肉处扎了进去,一阵剧痛使得我“啊”地惨叫了一声。
可也正是这阵剧痛,使我受到了强烈的刺激。那个诡异、恐怖的小绿人,连同那道深不可测的“地狱之缝”消失不见了。
这一切只是幻觉,完全就是幻觉!
此时,我觉得头非常地晕,人开始摇摇晃晃。假陈兆峰把三棱锥从我的肉里拔了出来,又击打过来。
“你……你已经认输了……”我还想说:“怎么还打?”可是下面的话根本没说完,脚下一软,几乎跌倒在地。
直到此时此刻,我终于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中毒了,而且是能够作用于大脑的毒素。
谁给我下的毒?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假陈兆峰手上指节上的那个三棱锥,因为它曾经两次划破我的皮肤。
但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不可能。假陈兆峰不但自己舔舐过三棱锥上我的血液,甚至让三棱锥刺破了他自己舌头上的皮肤。如果三棱锥上有毒,那他自己也应该中毒了。
想来想去,我猛地想到董天星给我喝的那杯葡萄汁。
当时并没有觉出什么,可此时想想,那杯饮料的味道的确和葡萄汁相近,但其实还是有些许的不同的。只是在当时,我对董天星信任无比,认为我和他都想对付冷鹰,因此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没有怀疑过这杯饮料可能根本就不是葡萄汁。
我又想到冷鹰好几次对董天星投去的那种嘲弄而鄙视的目光,刹那间就明白,那目光中的含义——“咱俩都想弄死这个陈兆峰。只不过我做得光明正大,你做得比较隐蔽阴险罢了”。
为什么?董天星为什么要对付我?
我忽然想起冷鹰对董天星说的一句话来——“倒是你,陈爷失踪的时候你办过他的女人,什么东西……”
陈兆峰失踪的时候,董天星可能是勾搭上了,或者是霸占了原来属于陈兆峰的一个女人。如今陈兆峰回来了,董天星为了怕事情败露,要杀掉陈兆峰一了百了。
所有这些,都只是我一闪念间的想法。我一边勉力躲闪着假陈兆峰一下一下挥过来的拳头,一边看向董天星。
董天星的目光与我的目光一对,他忽然就高声叫道:“应该停了,应该停了!冷鹰,那家伙刚才不是拍地认输了吗?停下来吧。”
冷鹰的回答依然干脆:“什么拍地认输?没人懂这个。在这儿只有一方被打死或者认输,才算是胜负已分!”
董天星继续叫骂。可是他叫得再响再难听,却也只是抱着膀子在那里干看着,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一旁小妖的声音响了起来:“干什么了?老娘弄死你个卑鄙小人!”说着就要走上前来。可是她身后人影一闪,一条早就埋伏在那里的大汉猛地扑上,乘小妖双目吐火地盯着假陈兆峰之际,在用胳膊肘对着她的后脑勺就重重来了一下。
小妖吭也不吭就倒在地上。
我踉跄地走向小妖,可是走了没几步,后背就被假陈兆峰重重踢了一脚,扑地倒下,额头撞击在地板上,顿时天旋地转。
我只看到一只脚踏在我的脸上,把我狠狠地踩住。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就好像被人抽了几百个耳光一样。
不但是脸上,身上也很不得劲,肌肉硬邦邦的几乎不停使唤,更要命的是身上似乎有许多被鞭打出来的伤口,就好像遭到灼烧一般剧痛。
此外,我能感觉到身上被绑上了绳子,而且是五花大绑,绑得死死的。
我睁开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起先我还有些惊恐:如果是死了也罢了,冷鹰、董天星会不会把我弄瞎了?那对我而言还不如死了干净。后来我才发现,不是我瞎了,而是我身处的环境里几乎没有一丝半点的光亮。
我不知道身处何方,不过大概知道应该还是在船上。因为身处的地板在轻轻地摇晃,这是船只在行进中被风浪颠簸所导致的。而且我似乎能够听到马达声,这里应该是在船只的底部,靠近螺旋桨或者轮机房的地方,有可能就是轮机房。
也就是说,我应该还在“王子号”上。冷鹰、董天星并没有把我扔进大海喂鱼。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因为我听到这个人还算比较均匀的呼吸声。
“小妖?”
我试探着呼唤了一声,除了她,我想不出会有其他人和我被囚禁在同一个空间里。
“嗯。你终于醒了。”小妖的声音说道。
“你怎么样?”我关切地问道。
“还活着。”小妖回答道。
“他们没有难为你吧?”我问道。
“嘿,你的‘难为’是指什么?他们没有我,也没有脱我的衣服,你放心好了。”小妖的语气里有一种嘲讽。
我被她这句话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或许这也是男人的本性,只要自己得到的女人,总不太能接受其他男人染指。我刚才的确下意识地担心小妖会不会遭到侵犯,而且这种担心一方面是出于关心,一方面是出于一种强烈的嫉妒心理。
就这样漠然了半晌,小妖忽然问道:“如果他们要非礼我,你会怎么办?”
我说道:“杀光他们。”
小妖冷“哼”了一声:“就凭你,办得到吗?”
我说道:“现在办不到,将来总归办得到的。今天办不到,将来总有一天办得到的。一年不行,那就十年,十年不行,那就二十年。杀他们不行,我就杀他们的子孙。”
小妖“嘿”了一声,说道:“你还真把我当作你的女人了?”
我说道:“难道不是吗?”
她说道:“上了床就是吗?我答应和你,却没有答应做你女人。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
我说道:“好,只要我有命出去,我会认认真真追你一次的。我要把脸上的这张假面给剥下来——无论花多大的代价,然后以林济苍的身份,以林济苍的真面目追你,追你到天涯海角,死缠烂打,直到你答应。穆武灵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你。”
小妖口气一变,怒道:“你少和我提他!”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说道:“好的。从现在开始我就追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不提穆武灵,我就不提。”
“你给我闭嘴,让老娘清静会儿!”小妖又说道。
我暗想:“刚才口气还很平静,怎么这么会儿又怒了?难不成日子到了?”当下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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