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开始回想刚才看到过的,那群在吊桥另一边出现的人里最中间的那个家伙,试图回想起这个在当地大名鼎鼎的大军阀究竟长什么样。可惜当时太过仓促,而且距离又远,现在想起来,除了身材魁梧,脸上好像横肉比较多之外,也没记住奎松的外貌上的其他细节。
我问道:“奎松什么时候跟着巴巴罗萨共和国走了?他做他的雇佣兵,不是很潇洒、很独立嘛!”
白须老头抹了把脸,撇撇嘴(这厮表情真丰富,小动作真多),说道:“这就不知道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巴巴罗萨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把势力扩张到很多人看不懂的程度。而且它对所谓‘十大悍将’的控制不是什么令行禁止,老子管儿子,而是放出去允许他们单干,只要这些人的头目和骨干在每年的固定时间到巴巴罗萨的总部接受培训就行。那个何塞博尼法西奥在上海是不是刺杀了美国高官?据说这次行动,巴巴罗萨本部并没有给他明确的指示,是他自己临时决定干的。”
“培训?”我深吸了一口气,这听上去有点像本拉登的做派——对各个分支实施精神上的控制,对具体行动不做明确指导和控制,把整个组织打造成网状的。
只不过,巴巴罗萨是用什么样的意识形态来对这些彪悍的军阀、此刻实施精神控制的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打量起面前这个白须老头来,知道那么多内情,你又是谁?
一旁的“大狙”显然也起了怀疑,刚一张嘴,白须老头立刻把手上的五指一张,拦住他的话头,说道:“额……小兄弟,撒我母,好吧?撒我母?你也先别撒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不过我觉得,你即便撒我母撒得再狠,我现在也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和身份。你们只要知道,有个姓罗的和我关系很好,他拜托我来救你,就够了!”
一听这话,我和“大狙”吃惊地互相看了一眼。我问道:“罗瑞派来的是你?”
白须老头开始挖自己的鼻孔了,还露出非常陶醉的神情,说道:“几天前老子还在三宝颜最好的里左拥右抱,想撒谁就撒谁,想撒男的就撒男的,想撒女的就撒女的,逍遥快活的紧。罗瑞一通电话,老子立刻亲自动手领着人抢了一家珠宝店,还打伤了好几个人,于是被抓进来了。为的还不是救你?你是不是觉得瓦瑶帕那个妖女人才是罗瑞派来的救星?”
我“嗯”了一声。白须老头“切”了一声,说道:“她是不是我不知道啊。或许罗瑞也真的是拜托过她,只不过呢,在这种鬼地方,什么人都是靠不住的,甚至一个人今天靠得住,明天就靠不住了。我这种傻逼呵呵一心一意为朋友做事的人,早就像珍稀动物一样,濒临绝种了。”
“大狙”脸上露出非常不耐烦的神情,又想开口,白须老头用挖过鼻孔的右手一下子探过去,直接捂了他的嘴巴,食指还往他嘴唇上抹,把鼻屎都抹了上去。
“大狙”顿时就炸毛了,抡起拳头就要揍那老头。我连忙把他拉开,连连冲他使眼色,那意思是:“你他妈就算想报仇,也等出了这个鬼地方再说吧?”“大狙”这才恨恨而罢,不过一双贼眼珠子喷着怒火,滴溜溜地始终不曾离开白须老头。
我对白须老头说道:“好了,既然你是罗瑞派来的救星,那就告诉我们怎么出去吧?”
白须老头搓了搓手,朝着我一摊,说道:“拿来。”
“出去后我会转账给你,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兄弟。”我说道。
“我不稀罕你给我那点钱。罗瑞每年付给我的钱,够我天天玩菲律宾小姐一样的女人玩到200岁了。现在你把手机给我。”
我楞了一楞,从口袋里掏出刚才在狱长办公室里拿到的那部手机,递给了白须老头。
白须老头舔着嘴唇,开始操作手机。很快,他就似乎拨出去一个电话,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我注意到,这个电话在拨出去时,他并没有在号码盘上拨号的动作。显然,这个号码是本来就存在手机里的。
“奎松嘛……你别管我是谁……姓秦的在我手上……你汉语不太好,这总听得懂吧?你赶紧给我撤走,要不然我就把姓秦的直接切碎了扔进海里喂鱼……”
说着,白须老头直接把电话挂断,在电话号码盘上拨了一串数字,然后放在耳边。这一回他只“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把你那几个小相好都叫上,咱们走。”白须老头压低声音说道。
“大狙”用极其蔑视和不信任的眼光看了白须老头一眼,然后又看向我。我点点头,用眼睛示意:“到现在这个地步,除了信他,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大狙”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扭头离开,去找“斗鸡眼”他们几个。
白须老头一边继续抠鼻孔,一边说道:“姓秦的虽然不是‘十大悍将’,不过在巴巴罗萨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他们巴巴罗萨内部互相之间很讲义气,奎松如果坐视姓秦的死掉,他自己在组织内也就算混到头了。所以用姓秦的来威胁一下,拖延点时间也是好的。”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白须老头说道:“这鬼地方真没劲,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烂木头,连块清秀点的鲜肉都没有。而且就一个女人,虽说臀翘胸挺盘也亮,可是妖里妖气的,我看到她硬都硬不起来……”
我心头暗骂:“你都这把岁数了,硬得起来才有鬼。”嘴巴里问道:“那个狱医的来历,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白须老头摇摇头,说道:“据说她和你挺熟络,你们还来着,你倒是说说看,她怎么样?”
我只是咧嘴笑了一笑,没有再说话。
很快,“大狙”把“斗鸡眼”、“旺财”和“大炮”都叫来了。
白须老头看了几个人一眼,小声问道:“就他们吗?”
我点点头,却注意到白须老头的目光在落到“旺财”身上时,略微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而“旺财”在看着白须老头时,脸色也明显不太好。
“你怎么还没死?”“旺财”大声说道。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白须老头“嘿嘿”一笑:“嗯呢,我还活着呢。相好的,你活得怎么样?”
我心中暗道不妙:“旺财”原名是卡洛斯张,是菲律宾华人,据说参加过这里的一些武装组织。难道他和这个白须老头是仇家?这货平时看上去蔫了吧唧的,真发起飙来,有时候脾气比“大狙”还暴,说不定当场就要动手。
不过“旺财”并没有发作,“嘿嘿”一阵冷笑,对白须老头恶狠狠地说道:“活得很好,很壮,足够你!”然后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却也没有动手。
白须老头也不以为忤,而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低声说道:“跟我走吧。”
说着,他就走到监狱内从第一层贯通到第七层的那条楼梯旁,顺着楼梯往下走去。我和“大狙”他们几个则跟了上去。
此时其他监狱里的囚犯,要么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聊天,要么关注监狱正门外奎松武装的动静,居然一时之间也没人注意到我们的动向。
白须老头于是领着我们逐级向下,到了监狱最底下的一层。我刚来时就居住的那间牢房,以及后来被单独关押的那间牢房,就在这一层中。
白须老头双脚飞快,一边走还一边催促我们尽快。
“五位少爷,快点吧!奎松可能很快就会再次发起进攻!否则菲律宾政府的军警很快就会赶到,他自己搞不好也会搭进去。”
“你不是让他相信,姓秦的还活着,并且在我们手里吗?你不是说如果他贸然进攻导致姓秦的死掉,他在巴巴罗萨共和国内的地位也会不保?”我问道。
白须老头把我们带到一间牢房前,直接走了进去,一边回头对我说道:“那只能拖延一时。奎松现在是进退维谷,这个人被逼急了办法总是特别多……”
说到这里,白须老头猛地用食指封口,然后迅速扑到牢房里唯一一扇小窗的墙壁下,同时连连示意我们也躲过去。
我们五个连忙照办,就在“旺财”最后一个躲到角落下时,从小窗外透进来洒在牢房内地面上的阳光猛地缺了一边。
是一条人腿的形状。
我心头一凛,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潜水衣的人形正从那扇小窗边爬过。
白须老头一边食指封口,一边连连朝我眨眼。我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奎松的蛙人部队已经潜到了岛上,正在悄悄地试图寻找突破口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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