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地站起身来,四下察看,只见刚才还密密麻麻跟在我后面的狼蛛群,此刻正以最快的速度消散。这些狼蛛有的爬上了树木,有些钻入了泥土,只片刻间便无影无踪了。
我去看旁边的闵琼,只见她背对着我侧卧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走上前去,蹲下身拍拍她的肩膀,呼唤道:“闵琼!闵琼!”
闵琼没有任何反应,我发现,她背部的衣服上被汗湿了一大片。
我心头一凛,暗道不妙,再拍了她一下时,猛地就看到她腰部的衣服鼓胀起了一块,从形状上看,像一只狼蛛!
我几乎惊叫出声,那鼓胀起的衣服却迅速变换位置,很快就到了她的领口,随即一只有我半个手掌大小的狼蛛就从闵琼的领口爬了出来。
我一咬牙,冲上去一脚踩死了那只狼蛛。然后过去撩开闵琼上身T恤的下摆,一眼就在她白皙的腰部皮肤上看到两个刺目的小红点。
她被狼蛛咬了。
此时,闵琼出来的皮肤上开始大量地出汗,非但如此,她全身都开始出汗。刚才还十分整洁的黑色T恤上,此刻完全被汗水浸透,还混着污泥,看上去肮脏不堪。
此时,闵琼的嘴巴里开始发出一阵阵的,她用手去捂腰间的那两个伤口。
我看在眼里,心头暗惊,知道这是典型的中狼蛛毒的反应。当初在无名岛上,我忘记是小妖还是“大狙”曾经跟我说过,狼蛛的毒性不算太烈,但不处理也会致死。被狼蛛咬后人会有剧痛、大量出汗的症状。解毒的方法是赶紧给伤口加温,因为这种毒素在高温下很容易会被分解掉。
可是,事到如今我上哪里找火源?
我只能重新抱起闵琼,向那座小镇上赶,一边还要提防“大狙”的冷枪。
可跑了没两步,我就听见左手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此时已如惊弓之鸟的我几乎立刻往右边跳了几步,警惕地往左看——尼玛,那些狼蛛不会又回来了吧?
可是我很快就意识到,那些声音不是狼蛛爬动的声音,是人的脚步声。而且是几个人。
“老大!老大!”有人在轻声喊着。
“斗鸡眼”?
我心头顿时就是一喜,大声道:“我在这儿!”
很快,“斗鸡眼”和“大炮”两人就从两颗大树后转了出来,来到我跟前。让我意外的是,他俩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那个“黑虎军”的小厮约瑟夫。这小子体能不太好,跟在“斗鸡眼”和“大炮”后面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老大!”“斗鸡眼”说道,“你出去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要不是这小哥来送信,我们都不知道你出了危险。”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约瑟夫一眼,猛地想起来:好像曾经说过让他做我跟班的,我不过随便说说,大概他当了真,昨晚看到我出来果然也跟在我后面,看到我情况不妙就回去送信,给我搬来了救兵——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这样。
于是,我感激地冲着约瑟夫点点头,约瑟夫也对着我一笑——这小厮笑起来居然还有几分女人般的妩媚。
“她是谁?是你相好的吗?”“斗鸡眼”指着我怀里的闵琼说道。
我有些尴尬,暗想我和闵琼的关系倒也不是一两句能掰扯得清楚的事情,当下很含糊地答道:“她中了狼蛛的毒,你们赶紧给想想办法。”
这句话一出,面前三个人脸色同时一变。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约瑟夫,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来,说道:“伤口在哪里?”
我连忙把闵琼放在地上,撩开她衣服露出里面的伤口,约瑟夫立刻打燃了打火机,去炙烤她腰间伤口处的皮肤。
我见状心中略定,却猛然间想起“大狙”来,暗想这瘟神怎么还不开枪?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这里,开始四下张望。
“斗鸡眼”说道:“老大,你是在担心‘大狙’那货吗?放心,他和那个骚都被我们拿住了。那个骚会降头,给‘大狙’吃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他乖乖听话。连那些蜘蛛都是听她指挥的。”
“你们大陆人管这个叫降头,其实不是的,”那个约瑟夫忽然开始用很不流利地中文说话了,手上继续炙烤着闵琼的伤口,“这种人我们叫他们‘古娜拉她’,华人叫他们‘龙婆’,用的邪术是‘欢毒’。”
“欢毒?”我觉得光听这名字就非常邪门。
“我们都说,这种‘欢毒’的法子,是几百年前从你们大陆的海盗那里传来的。”约瑟夫继续说道,“练的方法很怪异,说要用什么出海病死的人的指甲、一种海怪的皮肤这些混在一起熬制。然后给人吃了,这个人就会乖乖听话。给动物吃了,动物也会听话。”
我听得有些脊梁骨发凉,不想再听更详细的了。
“‘大狙’和那个女人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大炮”此时忽然咧嘴笑道:“放心好了,跑不了的。”说完连连指着一个方向。
“斗鸡眼”说道:“约瑟夫不但看到你遇到危险,还知道危险是龙婆造成的,他还找到那个龙婆的位置,再来通知我们过去。我们把龙婆和‘大狙’都制服了,扔在那里等你处置!”
此时,约瑟夫已经收起打火机,把闵琼被撩开的衣服下摆小心地盖上。
“她怎么样?”我问道。
约瑟夫笑了笑,说道:“我能做的都做了。赶紧送到小镇上找医生吧。”
我立刻想到那个给我左脸动手术的医生,立刻就打算出发。
就在这时,我们猛然间听到一声枪响。
“啪!”
随即是一声惨叫。
“啊……”
这声惨叫是女人发出的,而且凄厉至极,听得我们几个全都一激灵。
“斗鸡眼”和“大炮”的脸色同时就是一变。我立刻就意识到,出事的应该是那个龙婆,也就是闵琼所说的普瑞斯勒。
她也罢了,“大狙”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我猛地就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蹿了过去。
“斗鸡眼”向约瑟夫丢下一句:“照顾好我们老大的相好!”就和“大炮”一起,跟了上来。
我们三个在崎岖的林中道路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有两次我险些被地上的树根和藤蔓绊倒,但根本顾不得这些,依旧发疯般地狂奔着。
就这样也算不清跑了能有多少时间,多长的距离,前面在接近先前那片空地的地方,两棵大树之间粗大根部鼓起互相盘绕的地方,我忽然就看到了一个人影,俯卧在根系上。
我连这个人影是男是女都还没看清,就先看到了一抹刺眼的鲜红色。
是这个人的头发!也在那一刹那,我认定这个人就是闵琼嘴巴里的“普瑞斯勒”,也就是小镇里的“枪店西施”。
走过去一看,这位“枪店西施”头上的鲜红色,不单单是染头发造成的,她的脑壳被掀掉一块,血水和脑浆裹住了她的头发,使得她头部的红色有深有浅,非常斑驳。
我几乎马上可以断定,这是近距离枪伤造成的。
不过我对她并没有太大兴趣,直接跳上树根,四下张望起来,却没有看到“大狙”。
此时,“斗鸡眼”和“大炮”也赶到这里,我立刻问他们:“人呢?”
大概是我语气严厉神色骇人之故,这两个人竟然同时站在原地一愣。
我厉声喝道:“人呢?”
“斗鸡眼”看向“大炮”,“大炮”木讷地指向“枪店西施”倒毙之处旁边的一棵树,说道:“我把他放在那里的。”
他所指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我耐着性子四下寻找,却在这块地方左边大概5米处,发现了一滩血粘在几片落在地上的叶子上——呈现喷射状。
我一看这摊血,顿时就情绪失控了,冲着“斗鸡眼”和“大炮”厉声叫道:“你们就不能留一个人看着他们吗?都过来干什么?办丧事啊!”
“大炮”脸上露出愠色,张口反驳:“是啊,急着过来给你办丧事!”
我一听这话,立刻失去理智,怒吼着冲过去就要和“大炮”拼命。
我冲到“大炮”跟前,一拳头就砸向他的脑袋。“大炮”往旁边一躲,我这一拳头落空,刚要用胳膊肘去撞他面门,猛地里就觉得手背上一阵剧痛。
我仔细一看,只见“大炮”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匕首,把我的手背给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此时的他恶狠狠地看着我,嘴巴里说道:“前几天看你那么救‘旺财’,才对你服气。敢情你最看重的还是‘大狙’那个家伙。你过来啊,这把匕首在我手上至少捅死过5个人,多你一个不多!”
旁边“斗鸡眼”眼看局势就要失控,忍不住大声道:“大炮,你少说两句。那个洞里面,你还不是老大给救出来的?”
“大炮”一愣,说道:“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我怎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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